突厥的粗人,出手便是画轴,在她眼里自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当画卷打开,万万没想到是一副旭日东升图,这幅画很是有名。
据说是画者褚如是的成名作,因为是女子少不得受排挤,可是越是受排挤,她的画却也更加被人熟知。
渐渐的,在这个圈子站的越来越稳。
很多人说,能看懂褚如是画的人,是真正的大儒,可也有人说,她的画不值得推敲,两方争论的厉害,以至于,若是没个什么本事,都不敢轻易的去评价褚如是的画。
而这些人里头,自然也包括如韵郡主。
她生来便高高在上,华夫人宠的厉害,很多东西虽然她也学,可都不精。
“这画,我寻了许久,不想竟在公主手中。”此刻,如韵郡主也只能这般说话。
布珍公主轻轻的勾起嘴角,“是我王兄得来的。”
他们这次过来没带多少东西,布珍公主出嫁,耶齐王子自然是将,自己能给的全数拿了出来。
听她这么说,如韵郡主面上的笑容愈发的淡了,“没想到,耶齐王子也喜欢这些风雅之事。”
这话,说的不情不愿的。
布珍公主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至于风雅,耶齐王子自然不喜欢的,便是连她都不懂,这大佑的文人,怎么总喜欢将自己想的,弯弯绕绕的寄托在旁的东西上。
而后,再有观赏的人,从思量出来的蛛丝马迹,再揣测他当时的心态。
直接说出来,不更简单?
只不过,这褚如是的名声太大了,耶齐王子偶然间碰到,便入了手而已。
两个人说着,下头的人已经将其他夫人们领了进来。一下子,人多起来,这话说的也就不停。
“这顾家俩姐妹,没有回来吗?”不知道是哪位夫人问了句,场上便冷了下来。
都知道顾家的几个孩子关系及好,若是顾明辰娶妻,那她们肯定早就回来。
“公主殿下恕罪,是臣妇胡言的。”说这话的妇人,赶紧起身。
“坐吧。”布珍公主仿佛并没有往心里去,只随口应了一声。
“是呀,这并非是你的错。”作为未来太子妃,自要处理这内宅妇人的事,是以,如韵郡主跟着便说了句。
听的如韵郡主开口,布珍公主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赶紧低了下去,抿了一口茶水。
哪知道,如韵郡主接着说道,“如今顾家得太子殿下的看中,愈发的乖张,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曾被她,落过面子。”
虽说,她与顾夭夭曾在华夫人的见证下和解,可是大殿之上,她们的梁子又结下了。
提起顾夭夭,总忍不住,想要贬上两句。
只是,她以为掏心置腹的话,可却让在场的人均变了脸色。
今日布珍穿着大佑服侍,一身规矩的浅粉,到底压不住公主与生俱来的气势,只不过像是在高贵中,点缀了一点青涩。
反观他们的未来太子妃,穿戴华丽,还没成亲便开始用明黄色的料子,自个又压不住这贵气,瞧着不伦不类。
这会儿,又在说人是非,像极了市井之人。
而且,这话说的也没动脑子,什么叫顾家乖张,莫要忘了她现在就在顾家,这么看不上人家顾家,还来做什么?
如韵郡主仿佛还都没觉察到什么,继续说道,“若是那顾氏日后敢落你面子,你只管告诉我,我定帮你将人收拾的妥妥帖帖。”
如韵郡主还在说话,旁边的妇人们,已经将头低了下去,实在是没眼看了。
布珍公主将茶杯放下,“我一个妾氏,哪里敢与主家姑娘难看。”
“你莫要这么想。”如韵郡主赶紧拉住了布珍的手,“你到底是公主。”
布珍公主仿佛是被如韵郡主感动到了,抬头定定的看着如韵郡主,随即说了句,“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言语间,及其的应付。
当了这么些年的公主了,哪里可能忘了。
话说到这份上,如韵郡主自也反应过来,讪讪的手收了回来,“我也是为你好。”
布珍公主轻嗯了一声,“可是,我家夫君,会生气。”
话,说的直白。
这大佑谁人不知晓,布珍公主自甘为妾也要嫁给顾明辰,肯定是及其的看中顾明辰,爱屋及乌,自不会对这两个小姑子动其他心思。
如韵郡主这劝人也不思量,自是没有诚意的很。
如韵郡主只觉得,这屋子里闷的厉害。
外头,顾夭夭不停的催促马车快些走,她以为自己一定是最晚的,却没想到到了门外,竟然碰见了顾明慧。
姐妹俩相互瞧了一眼,一切似乎都明白了。
呵,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原本,她们该先去给老太太见礼的,可听闻太子正在前厅说话,这么冒冒然过去,终归失了礼数,姐妹俩一商议,便先去布珍院子。
到了门外,便清楚的听到,布珍与如韵郡主的对话。
听着屋子里头安静下来,俩人才让下人掀了珠帘进去,“我们过来晚了。”笑着与众人打声招呼。
而且,冲着布珍公主见了礼,低头唤了一声公主。
到底,她不配被称呼一声嫂嫂。
“路上冻着了吧?”布珍公主抬手,让人将准备好的两个手炉,放在她们姐妹俩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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