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注意你的身份!”顾夭夭竟然直接让她的人动手,如韵郡主自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挑衅,当下厉声训斥。
顾夭夭轻哼了一声,“这话,该是我提醒郡主的,若是想逞威风,回你的侯府去。”
这里是顾家,还轮不到她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如韵郡主脸阴沉的吓人,而后扫了一眼布珍公主,“叶夫人,你一个出嫁的姑娘,轮到你,端的顾家主子的姿态?”
更何况,这里还是布珍的院子。
布珍从顾明慧身后站了出来,“那,郡主就当,这是我的意思吧。”
语气中,及其不耐烦。
同是被宠坏的人,布珍却能将如韵郡主压的死死的,这般语气,高下立见。
如韵郡主自不能再说,布珍一个妾氏,做不得顾家的主。
那若真是这般,只能请顾家老太太出面了。
可结果,谁不知道还会是一样的。
顾家老太太为了两个孙女,入过宫,训过孟夫人,可见是个护短的主。
“这是怎么了?”这院子里起了争执,下头人便禀报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原是不想来的,可谁知道这禀报的人是个没眼力劲的,声音竟然没有压住,让顾家的人都听见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
“参见太子殿下。”瞧见太子过来,跟前的人赶紧见礼。
如韵郡主也低下了头,可却固执的没有开口。
太子径直走向如韵郡主,“这是怎么了?”拉起她的手,轻声问了句。
听着这般温柔的声音,如韵郡主的眼眶不由的红了,“也,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教训个不懂事的下人,却不想碍着叶夫人的眼了。”
这话说的,教训下人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告顾夭夭的状。
太子听后,抬头看了一眼顾夭夭,而后收回视线,又扫了一下,沉着脸的顾父,不由轻声叹息,“你什么身份,怎至于与个下人计较?”
而后,心疼将人揽在怀里。
两人都是明黄加身,远远的瞧着,倒是一双璧人。
只是,太子却只字不提顾夭夭的事。
“咱们还有以后。”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太子在如韵郡主耳边,小声的说了句。
如韵郡主听后缓缓的点头,心绪也渐渐的平稳。
是啊,她日后是太子妃,更甚至,是要做皇后的人,一个顾夭夭,迟早也会将人收拾了。
安抚好如韵郡主,太子将视线放在了还在见礼的众人身上,才缓缓的说了句,“都免礼吧。”
这,无疑也是在给如韵郡主立威。
只是,准备带着如韵郡主走的时候,如韵郡主却没有动,而是拉着太子的衣袖轻轻的晃着,“殿下,可那贱婢,还没有处置。”
刚来的时候,太子自然瞧见了被下头人压着的胡月娘。
看着如韵不依不饶的,太子眉头自然紧锁,“也是,以下犯上是大罪,等回宫后,本殿许你好生的收拾她。”
可是如韵郡主还是不动,嘴紧紧的抿着,只垂着头不吱声。
这意思,便是让太子现在就给她说法。
太子无奈的扫了一眼胡月娘,“将人拉出去,掌嘴二十。”
到底,没在顾家院子里,动手。
听了太子的交代,如韵郡主得意的抬起头,似乎是要告诉众人,她,打的不是胡月娘的脸,而是顾夭夭的脸。
从前,太子点她做太子妃的时候,身上多少还有些疏离的感觉。可现在,却对她真心宠爱。
不都说,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
胡月娘被人压着,只无声的落泪,这宫人动手可与如韵郡主小打小闹的不同,二十下,估摸脸都得打破了,会不会破相也不好说。
顾夭夭微微拧眉,盯着太子与如韵郡主的背影,闪过浓浓的不悦。
不过,太子既然下命令了,她自不能当众反驳,只让夏柳拿了银钱,去外头打点,莫要伤了胡月娘的根本。
顾夭夭的动作,布珍公主收在眼中,转头吩咐下头的人将她珍藏的药膏取了出来,而后直接交给了顾夭夭,“我在突厥常用。”
突厥人生在马背上,少不得摔的鼻青眼肿的,这药膏可以消肿祛疤,给公主用的,自是最好的。
顾夭夭有些迟疑,能入公主手上的,自然是好药,这般赏赐一个下人,于理不合。
可是,她着实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胡月娘受苦。
思量片刻将药收了过来,让夏柳一并将药膏送去,“我,欠公主一个人情。”
仅仅是自己,而不想将顾明辰牵扯进来。
布珍公主摆了摆手,“就当是我,迟来的歉意。”
话说到这份上了,顾夭夭自不会再说其他,如今太子已经走在前头,席面估摸很快就要开了,众人也跟了上去。
席上除了外头来的夫人们,却也没有刻意分上男女。
顾父与顾大伯陪着太子,剩下家里的这些小辈坐在一起。
布珍,自是要顾明辰坐在一处的。
看着上了菜,布珍很自然为顾明辰夹上,顾明辰却连看都没看,直接拨弄到一边。
布珍固执的再夹一点,顾明辰直接将筷子放下,“送你?”将跟前的碗,一并放在布珍跟前。
布珍低着头,默默的将自己夹的菜挑了出去,而后将碗重新放在顾明辰的跟前,“我不帮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