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种事臣妇怕不好出面。”顾夭夭自不会应承。
这叫什么,让顾明辰看自己的面子上接受,还是让顾家的人自己打顾家的脸?
太子却不以为意的摆手,“叶夫人说的哪里话,你是正二品诰命夫人,本就担着约束内宅的责任,莫说只让人带个人过去了,便是你亲自去训话也不无不可,更何况。”
太子轻轻的拍手,便瞧着那假宦官从内殿出来。
他还没整理好衣衫,此刻只穿了一席明黄色的中衣,瞧着该是太子的衣服。
瞧他过来,太子的面上立刻堆上了笑容,而后伸手揽了对方的腰,“你病刚好,怎不披上一件外衣,莫要吹着风。”
假宦官顺势坐在太子跟前的椅子上,“我没那般脆弱,现在已经无碍了。”
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呸,该是旁若无人的不要脸。
咳咳。
叶卓华低头咳嗽了几声。
提醒太子殿下注意这点,跟前还有外人,自然,叶卓华生冷不忌,莫要说他们只在这,你侬我侬的说几句恶心人的话,便就上演春宫图又如何?
只是,叶卓华怕污了顾夭夭的眼。
太子听见后,倒是自觉的将手收了过来,“本殿派去的宫人,是。”
看了假宦官一眼,而后一笑,“是长姐,自是有分寸的,叶夫人大可不比担心。”
这般一来,便是堵住了顾夭夭的嘴。
更是要告诉顾夭夭,他派去的人其实,不能惹!
顾夭夭轻笑一声,刚要回话,却被叶卓华给拦住了,“臣,替内子应下。”
“本殿果然没有瞧错,叶卿是最知本殿心思的人。”太子赞赏的点头。
只是他留在叶卓华身上的视线太久,这个假宦官明显是有些吃醋了,竟拿了旁边放置的葡萄,塞在太子的嘴里。
原本还要再说点什么太子,被突然堵住了嘴,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假宦官轻笑,而后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叶卓华他们可以离开了。
在转过身来的时候,叶卓华的脸冷了下来。
着实有些恶心,莫不是那人觉得,世上的人皆如同他一般,喜好男风。
一路上,顾夭夭与叶卓华谁都没有说话,彼此心中却都明白太子的意图。
太子明着是调节两个朝臣的关系。可是,偏偏将主意打在了布珍公主的身上。
耶齐王子与布珍公主他们兄妹情深,如若让耶齐王子知晓布珍公主在大佑,受此苦难,怎会罢休?
即便刺客的事,没有掀起风浪来,有布珍公主这跟刺在这放着,突厥大佑,迟早得有一战。
突厥并非大佑的附属之地,若真的打起来,必是一场恶战。
就算没有这天灾,这一战损伤不少,可恰逢这一年,与其说是恶战,倒不如说,太子有意让冯家送死。
他要用百姓与将士的血肉,换他帝位稳固。
孟家上来个尚书,一来可以安抚孟家,二来,就是利用他与顾明辰的过节,拿捏布珍公主。
太子这一招,用的真真是毒。
自然,顾夭夭也可以不去。可是,她若不去,便是明着与太子过不去了。
就太子这笑面虎的样子,明着是不会说什么,可背地里必是记仇的。
就看顾夭夭如何选择了。
更何况,就算她不选择,太子已经寻好了人,难不成还能是顾夭夭拒绝的?
太子的温水已经架好,若是将这青蛙放在一起煮,不定会被青蛙将这锅灶给掀了,所以将这青蛙都放在不同的第一方,一个挨着一个下水。
太子的人还没来,顾夭夭自不能走,便在马车边上等着。
怕顾夭夭受凉,叶卓华将人揽在怀里。
面前是飞扬的白雪,身后是宏伟的宫殿,仿佛就他们两人存在这天地之间。
“我厌恶了。”良久叶卓华突然说道。
顾夭夭心猛的一跳,仿佛明白了叶卓华的意图,“已经谋划着这么久了,等着明年开春,一切都会好了。”
看顾夭夭担忧,叶卓华随即笑了一声,“好,我便等到明年开春。”
两个人正说着,便瞧着一群宫人朝她们走了过来。
为首的瞧是一个长脸严肃的女官,待走近后,停在了顾夭夭的跟前,“奴婢常氏,见过叶大人叶夫人。”
看她该是有三十来岁,算不得年长,顾夭夭思量片刻,便说道,“常姑姑免礼。”
对方应了一声,而后侧头抬起右手指着身后的宫人,“殿下特意吩咐,赐予叶夫人,叶夫人辛苦。”
顾夭夭看向她的身后,那些个宫人手里头都捧着一个小箱子,箱子的盖子是开着的,太子也没费多少心思,里面全都放了夜明珠。
“谢殿下恩。”顾夭夭见了礼之后,才让自己的人,将东西接了过来。
“常姑姑今日想也累了,先随我回叶家,明日一早我再送姑姑去顾家,姑姑觉得可好?”待众人接过赏赐,全都站定的时候,顾夭夭才开口说话。
“但凭夫人吩咐。”常姑姑依旧一脸的严肃,不过到底也没有反驳,由着顾夭夭安排。
此事说定后,顾夭夭便转身,准备上马车。
叶家的习惯,只要有叶卓华在,顾夭夭多是不必准备马凳的,由着叶卓华以腿为凳,扶着顾夭夭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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