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有得了她们应得的报应了。
“那你呢,你与贾丛海呢?”顾夭夭干脆将话给挑明了。
女儿家的心思,她自一眼都瞧明白了。
提起贾丛海,二姑娘的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来,“民女现在的身份,不敢再奢求其他。”
二姑娘想,其实大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不定她便会入了奴籍。
人家贾丛海是那么大的管事,跟着的又是这么大的官,自己,如今配得上?
二姑娘到底还是有些稚嫩,什么心思都放在了脸上,“好妹妹,奴婢刚才都说了,主子是要为你做主。”夏柳在旁边笑着说了句。
若真的嫁了,顾夭夭亲自为她们做媒,哪里还有配得上配不上的说法。
只是,想起下头人查到的事情,夏柳却也琢磨不准了。
不过,这种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恍然间反应过来,顾夭夭说的做主,也许并不是做成亲的主。
若真是两情相悦,自不用顾夭夭出面。
今日,与其说是做主,倒不如说,顾夭夭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二姑娘撑腰了。
听了夏柳的话,二姑娘便不再多言,可从她的表情上来看,自是愿意的。
让贾丛海入府的话,夏柳着人传出去没一会儿,人便已经到了。
要见外男,自然不好里屋,顾夭夭让人将外头的屋子点了炉子,待贾丛海出去后,便领着二姑娘出来见人。
“见过东家,二姑娘!”贾丛海见到人后,弯腰抱拳,先见礼。
二姑娘忍不住往贾丛海那边看去。原来,只觉得,贾丛海见礼,也这般的好看。
“免了!”顾夭夭坐定后,抬手让贾丛海坐在一边。
贾丛海坐下后,接着下头的人便上了茶。
只是,贾丛海的手还没有碰到杯子,便听着顾夭夭说了句,“贾管事就没有事,同我说吗?”
顾夭夭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来。
可贾丛海却不敢怠慢,赶紧站了起来,“回东家是有的,小人与二姑娘原是认识的。”
他想,都到了这个时候,顾夭夭一定应知道,二姑娘怕是也将他们的私交说上一二了。
顾夭夭摆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来,聊聊你家私盐的事吧。”
话,说的轻缓。
却让贾丛海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东家明鉴。”
话这么说着,可却不由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二姑娘。
自然觉得,这话定然是二姑娘说出来的。
二姑娘触及到贾丛海的视线,连连摆手,差点忍不住站起来解释,她从未同顾夭夭提过这般事情。
顾夭夭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你瞧她做什么,我在问你,李公子!”
干脆,直接挑明了贾丛海的身份。
原本,顾夭夭一开始以为,是贾丛海在帮二姑娘。
可到后来,叶卓华说,他派去打探的人,都折在了西山。
顾夭夭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叶卓华都打探不了的西山,二姑娘那个闺阁姑娘如何知晓?
即便,在府内知道了知府与陶县令所密谋的东西,可她如何能画出去西山的小路的地图。
就算,她是平城的本地人,小时候去那里玩过,可是她自己也说了,先夫人去了后,她被关了好些年,再后来不关了,她一个姑娘家,没事去西山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为民请命?
所以,这条小道,一定不是二姑娘所能知道的。
后来,顾夭夭让人去查了平城人做买卖的底案,其中原来同二姑娘定过亲的那家人,便就是一家买卖人。
只是,上面说他们做的茶叶生意,可按照记录来说,平城这边没有茶叶,要去外头贩,这一来二去花销便大,利润便小了。
可是,这李家在平城也算是富饶之家。
所以这定过亲的李家,定然还做着不可言说的生意。
再后来,说着这家遭了灾,全家人都下落不明。可是,平城志上,并未记录近些年,受过什么大灾。
旁人都没什么大事,只一个商户受了灭门灾,未免也太牵强了。
再则说了,二姑娘一个闺阁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能同外头商户熟识?除非,他们原就是故人。
看贾丛海还不吱声,顾夭夭不耐烦的说了句,“莫不是,非要让我问了孙管事,你才肯认下?”
这铺子盘了不过几月,孙倚君那边也是警惕的,将管事们都调换了一下,就怕与旧奴有龌蹉。
贾丛海能来平城,必然不会是意外。
当初他如何说服的孙倚君,顾夭夭的一封信,便就能查的清清楚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贾丛海自然再没有嘴硬的必要了。
他垂下头,终是应了下来,“罪人,见过东家。”
无论他家里受了何种罪过,可贩卖私盐这就是死罪,无可逃脱。
贾丛海这一跪下之后,便就将陈年旧事提了出来。
他家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茶叶商,诚如顾夭夭所言,贩卖茶叶路途遥远,其实银钱赚的不是很多,其实也就是个糊口的买卖。
偏偏有一次,适逢大风,车里取茶叶的马队,在过山路的时候,惊了马,连人带货全都掉下了悬崖。
这下,不仅损失了进货的银钱,那些家里的长工出了事,也得给人家赔偿,他们哪里有这么多银钱,祖父一惊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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