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抬脚往外走去。
一出门,正好碰见了,一群官差拽着大姑娘往旁边的院子走去。
既然已经得了叶卓华的应允,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一路连拉带拽的扯着大姑娘。
即便是在冬日里,也拉拽的大姑娘衣不蔽体。
“你们放开,放开!”一路,大姑娘尖叫着。
官差们还要闹,有人用余光看见了二姑娘,赶紧站定了,规规矩矩的唤上一句姑娘。
夏柳从这院子里出来,已经传下话去了,二姑娘是要跟着顾夭夭回京城的人。
这一句话,便是让二姑娘的身份抬高。
“贱人,贱人!你同我一样,是个下贱的货!”
大姑娘被左右的人松开,人没防备,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二姑娘直挺挺的站在不远处,这一瞬间,大姑娘的心里,突然就闪过了,高高在上四个字。
二姑娘垂头扫了一眼大姑娘,突然间就释怀了。
不是不恨了,而是,放过了自己。
这些人,得了报应了。
微微的抬起头,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行礼,只是说了句,“见过各位官爷。”
而后,仿佛不认识大姑娘这个人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迎着太阳,将所有的阴霾,埋在身后,连同后头的叫骂之声。
这么多年了,她终是活了过来。
二姑娘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顾夭夭他们离开的影子。
府里的侍卫,被顾夭夭他们带走了大半。
阳光照耀下,愈发的气派。
一时间,二姑娘的心里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只能用气派二字。
突然间,二姑娘的心便定了下来。
小时候,喜欢听厨屋的婆婆们闲聊,她们说,人的气运都写在脸上。
若是一个人要倒霉了,她的双眼无神,脸上无光。
她记得,顾夭夭同她要那一对小像的时候,眼睛里是都是笑意。
她让自己跟着她的时候,人人都说像星辰的眼睛,可在二姑娘的眼里,顾夭夭的眼睛像太阳。
耀眼,便却忍不住让人,向往。
而现在,她们顶着太阳而行,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希望上。
自然,不会输。
“您,便是陶二姑娘吧?”二姑娘正在发愣的时候,听着旁边有一个女子唤自己的声音。
二姑娘疑惑的回头,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却又朴素的脸。
说朴素倒也不是没有打扮,反而是一身华衣,头上的簪子,似乎比顾夭夭的还要多。
就只是这一张脸,该怎么说呢,有的人一眼看上去,尘土气息就特别的重。
越是这般穿金戴银的,越让她显得滑稽。
“你是?”二姑娘想了良久,也没想出,这张陌生脸到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忘了同您说了,我是丛海的妻。”提起贾丛海,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娇羞。
二姑娘无意识的点头,单纯只是想不明白,她来寻自己做什么!
她该是故意寻的自己,不然,正常人也不可能到,衙门的门口,来看知府大人的热闹。
纵然心中有疑问,二姑娘此刻却也只说了句,“贾夫人。”
单纯的,只是打了个招呼。
她想,对面这个妇人能说她自己是丛海的妻子,想来也习惯了,贾丛海用假名。所以,这声称呼用贾夫人该比李夫人合适。
贾夫人低着头,“二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恼我,可我也没有法子,当初我父亲捡到丛海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我父亲心善,便将家中的银钱全都拿出来为他治病了,可谁知道,在我家待了几年,后来被人查到收养的是没有籍契单子的人,有人报了官,说他是官府的逃犯,被官差给。”
说到伤心处,贾夫人的眼泪,就跟不要银钱一般,不停的往下落,“给活活的打死了,我,我同丛海当时在外面,回去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没气了。我身上,身无分文,当时要逃命只能跟着丛海了。”
这些年,贾丛海走南闯北,一直都带着她。
可这么个半大个姑娘,一直跟在身边,也不像个事,等到了年岁,贾丛海便娶了她。
“丛海娶我只是为了报恩,我只是个农户女,你自然看不起我,可是这不要紧。
若是你不乐意,我可以将正妻的位置让出来,由我做平妻,二姑娘你瞧着可好?”
说完这些,贾夫人泪眼朦胧,小心翼翼的望着二姑娘,生怕听见二姑娘说出不愿意的话来。
二姑娘听了笑了起来,让?她这是逼着人家一个农女,让出自己的夫君?
她一个女支子所出下等人,如今也能逼迫人了?
“贾夫人误会了,我与你夫君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嫁给她,若你不信,可以去问你的夫君。”
二姑娘不擅长说好听的话,她已然克制骂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
只是没想到,她以为的好声好气的话,竟然就如同踩了贾夫人的尾巴一般,贾夫人满脸的不相信,“你若真的不想嫁他,为何要将他逼走?我们夫妻自然比不得二姑娘会办事,将京城大人的哄的欢喜,由着你,排挤人。”
她这般一说,二姑娘才明白过来了,感情她是以为,是自己挑拨,让顾夭夭不要贾丛海这个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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