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顾家,喝着顾家人送上的茶水,还编排人家顾家姑娘,怎么什么事都让这些人个占了。
一众夫人一瞧瞧我,我瞧瞧你,也都闭嘴不吱声了。
只有孟良娣突然笑了,“慈夫人这是做什么,大家不过说几句戏言,如何这般当真?”
紧跟着又说了句,“慈夫人不在大佑长大,自分不清楚,何为戏言。”
这般言语,分明是说了人家坏话后,还倒打一耙。
布珍公主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大约装猫装的久了,便会让人忘了,曾经她也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
正想着发怒,便瞧着一个满头金闪闪的女子过来,远远的便开口,“孟良娣,你笑话讲的,一点都不好笑!”
声音懒懒的,带着几分的轻视。
“华夫人。”跟前的人念了一句。
随即赶紧摇头,京城的人都知道,华夫人如今缠绵病榻,哪里还能出来参宴。
待人走近了一瞧,竟是如韵郡主。
她,还跟往常一样,喜欢将头上安上许多金簪,不,该是比从前更甚。
此刻她一身华衣,虽说还是京城去年流行的样式,可只要,簪子带的多,也就没人注意这些细节。
左右,跟了八位婢女,这架势,便是比孟良娣还要大。
自从华夫人出事后,除了如韵郡主成亲,这还是头一次在人前露脸。
待人进了屋子,只觉得一股浓香扑鼻而来,有个妇人,都没控制自个,打了个喷嚏。
如韵郡主微微的抬头,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郡主。
一步步的走向孟良娣,却在中间的时候停了下来,而后转头,看向众人,“怎么,都傻了?”
她这一侧身,那被领子挡住的脖子,露出来了一小块,浅浅的红色。
在场多是成了亲的妇人,自是明白,这一抹红色代表了什么,一个个直摇头,看来这郡主同郡马的关系很好。
不过,有这痕迹,多是妾氏的姿态,哪家夫人会这般的,不知轻重?
便是顾家姐妹,夫君那般宠着,也从未见过她们这般失态。
不过,大家也都觉得,如韵郡主许是被太子殿下刺激的太狠了,所以失了分寸。
无论如韵郡主表现的多么不堪,可太子始终保留了她郡主的身份,所以大家,也都得要起身,同她问好。
如韵郡主始终抬着下颚,而后慢慢的转身看向了孟良娣。
原本,两人该见了平礼的,可谁人也没有先低头的意思,便就这般僵持着。
良久,还是如韵郡主先往前迈了一步,孟良娣轻轻的咳了一声,想着要不要端一下架子,虽说从前每次见如韵郡主,都是她眼巴巴的上前,讨好的唤一声郡主表姐。
可现在,到底是风水轮流转,今时不同往日里,自不该她先说话。
却不想,如韵郡主只是走在她跟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听闻顾家添人,我亦算是顾家人,特意过来,讨杯酒吃,慈夫人该不会同我计较吧?”如韵郡主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布珍公主。
她这么一提,大家也都反应过来,这郡主乃是顾家养子。所以,如韵郡主过来自然是合礼数的。
布珍公主轻轻点头,“这是自然。”
听布珍公主说完,如韵郡主转头看向了孟良娣,仿佛在问她,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孟良娣没答这话,端过旁边的杯子,慢慢的品着。
可如韵郡主却没打算这般放过她,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刚才就只听见孟良娣的声音,怎么现在,哑巴了?”
“放肆!”孟良娣指着如韵郡主,脸憋的通红。
旁人称呼她为良娣,或者良娣娘娘,只有如韵郡主一口一个孟良娣,刺耳的很,如今已经点着名的骂自己,如何能忍了?
如韵郡主微微挑眉,脸色却是没变,“对呀,本郡主就是放肆了,你能如何?”
左右,处置皇家郡主,她孟良娣还没有这个脸!
啪!
孟良娣猛的一拍桌子,“如韵,你莫要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侯府千金。”
现在,侯府已经没了,她这个郡主做的,着实可笑了。
如韵郡主慢慢的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孟良娣,“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你该是说,莫要让我以为,还是未来的太子妃!”
这话,自更加让孟良娣难看。
她恶狠狠的瞪着如韵郡主,“如韵!你现在只是一个奴才的妻,如何敢提太子殿下?”
如韵郡主的脸上还是笑着,如今天气回暖,雪已经停了,那刺骨的寒冷天已然过去,眼瞅着春日便要过来了。
可是她这一辈子,永远就停留在了,那个一风雪交加的冬日,永远都不会变暖。
如韵郡主慢慢的站了起来,“我嫁给一个奴才又如何,总比你这个,专捡旁人不要的垃圾的强!”
无论如何,都是如韵郡主不要的太子!
即便是孟良娣再恨,也说不其他。此刻,她只能转头将气撒在布珍公主的身上,“慈夫人,这就是你顾家的,待客之道?”
布珍公主此刻笑的格外的温婉,“良娣为何这般言语,可是有哪里让良娣不满意的,良娣只管提,莫要客气。”
看着布珍装傻充愣的样子,孟良娣自就气的牙痒痒,“你莫不是听不见,她刚才说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