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还是控制住不住的想要将顾夭夭揽在怀里。
清晨,叶卓华起来的很早,看顾夭夭还在睡,轻手轻脚的起身,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将一块白色的帕子,扔在了地上的夜香盆里。
顾夭夭昨夜睡的早,今日醒来,天边还没大亮,顾夭夭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一旁,却感到旁边空空如也。
顾夭夭便在一瞬间便清醒了,猛地坐了起来。
这个叶卓华果真是胆子大了,自己赌气让他在书房里歇息,没想到他竟真的不回来了?
顾夭夭刚准备掀被子,一眼便看见了,叶卓华搭在床尾,换下的衣衫。
顾夭夭瞬间松了口气,看来昨夜他回来了。
揉了揉胳膊,掀起被子起身,便瞧见了扔在盆里的帕子,顾夭夭脸不由发热,对于叶卓华,自是不怀疑了。
晨起后,顾夭夭便忙了起来。
吏部办事素来利索,太子自然应允了,提前科举考试,必然已经传了下去。
各地书生,但凡有资格考试的,收到消息,必然是要准备进京的。
今年同往年不同,是真正的缺官员,但凡是有眼力劲的人,便是砸锅卖铁也得让自个的孩子,考取功名。
今年虽是提前,可进京赶考的人,必然是能达到空前盛况。
这些人,可以吃不饱,甚至多喝水便打下肚子里的饿劲,可是却不能没有睡觉的地方。
要知道,现在还是凉着,荒山野岭的,有猛兽不说,冻坏了可就不划算了。
所以,顾夭夭的客栈,必然是要大火了。
她得提前备下粮食,备下药材,免得赶路的书生,伤了风寒。
这些东西,顾夭夭的庄子,自就可以办到。
而且,今年年头不好,有的人便是砸锅卖铁也不一定能供书生赶考,可是顾夭夭的庄子,他们手里多有余粮,总是能拼出来的。
若是从顾夭夭的庄子里,出几个能做官的,自也算的上,顾夭夭的人。
这种事,不用旁的,就是给孙倚君的信,顾夭夭也得写两日。
“主子,奴婢去给孙管事的送信吧。”二姑娘在顾夭夭跟前研磨的时候,主动提了句。
顾夭夭微微挑眉,饶有兴致的问了句,“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
二姑娘垂头,“奴婢,不怕了。”
或许,这些日子在叶家待的,有了底气。
处置人这种事,一回生,两回便是熟。
顾夭夭嗯了一声,“你既跟着我来京城,便该知道我的底细,我的父亲是将军,兄长掌管吏部,夫君管着刑部,公公是兵部,尚书令六部便有三部为我所用,当朝一品将军是我长姐的夫家,突厥公主是我嫂嫂,莫要说下头的商户,便是宫里的娘娘公主,我也不怕得。”
这些,二姑娘自然知道,可听顾夭夭提起,总还是有一种,格外骄傲的感觉。
二姑娘重重点头,“奴婢明白,奴婢是要做管事的人,杀罚自当有决断。”
看二姑娘能端的起架子来了,顾夭夭将原本准备好让下头给孙倚君的信,都给了二姑娘,“那,你收拾收拾,准备过去吧。”
二姑娘虽然下定了决心,可看顾夭夭这般轻易的答应,又觉得心里有点发虚,“主子,没什么要嘱咐奴婢的吗?”
顾夭夭想了想,拍了拍二姑娘的肩膀,“切记,人才是最重要的。”
凡事,出了意外还有挽救的余地,可是若人没了,那就真是没了。
二姑娘眼中含泪,便是她的父亲,也没这般关心过她。
说起她的父亲,二姑娘自也知道,他还活着,半路上被叶卓华的给放了,人都说,官当的久了,心便会冷,可是二姑娘却觉得,她所遇见的人,都是极好的。
此刻,也只能给顾夭夭叩了个头,“奴婢,定不辜负主子所托。”
说完正事,便同二姑娘闲聊几句,二姑娘也只是念叨,她这一出去,再回京城便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夏柳成亲估摸是赶不回来了。
二姑娘原是绣了一对枕头给夏柳的,可她左右瞧瞧,自个那绣工着实拿不出手,便让顾夭夭给拿个主意。
顾夭夭听的直笑,“心意最重要。”
二姑娘有这个心,夏柳自是欢喜的,至于周生,怎么想他也不是,那种会在乎这种细枝末节的人,你送他个鸳鸯,还是送他一对鸡,估摸都不在乎。
只要新妇是夏柳便成。
听顾夭夭这么一说,二姑娘的心总是放了下来。
二姑娘走的这一日,天极好,顾夭夭派了会功夫的人跟着,马车里头也塞的满满当当的。
“主子快些回去吧。”马车都已经开始动了,二姑娘回头,还能看见顾夭夭站在门口,望着她。
顾夭夭虽说直点头,可还是跟着马车又走了几步,千万的叮咛,“路上小心。”
夏柳扶着顾夭夭,此刻眼角也是湿润的,“虽说,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可总觉得,像是自个拉扯的孩子一般。”
这还是夏柳,头一次带人,总是觉得,二姑娘就是自个的人。
“你尽会占便宜,怎还能当了人家的娘了?”顾夭夭佯装轻松的打趣了句。
只是,话音落下,便就是句,长长的叹息。
她,终归也是舍不得的。
只是,大约就是夏柳那种感觉,将二姑娘当成了自家的孩子,总是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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