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华夫人因为临安公主受了罪,如韵公主怕冯知微难做,也没同临安公主纠缠,今日让她过来已经是给足了皇室颜面,可让自己在这受临安公主的气,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听了如韵公主的话,左右的眉目间都染了笑意。
什么封地,临安公主住的封地那是当初圣上为恭王的时候的封地,现在既然已经登基了,就不算是封地了。
至于临安公主,太上皇当初连名字都没给她赐,怎还会给她封地?
说句难听的,莫要说封地了,便就是单独的府邸都没有。
若是临安公主成亲,还要圣上让工部给修建。
如韵公主这话,那是真真的踩在了临安公主的痛处,临安公主铁青着个脸,将头讪讪的扭了回去,不再说话。
众人,也就专心的瞧着马球。
顾夭夭倒是对马球并不感兴趣,而是看了远处一圈,这个顾子皿果真是受欢迎,他所在的地方,自少不得公子哥们围着,便是有几个胆大的千金姑娘也围了过去。
远远的看着,似乎他那边才是中心。
看这架势,想来好日子也快近了。
顾夭夭原本想看一眼身后的夏柳,可转念一想,既都过去了,那些个事便就当没发生一般,随风飘散。
看一眼,不过是多此一举。
冯知微看着下头的人打马球,开始还兴高采烈的,到后头却没了精神。
顾夭夭扫了一眼,确实场上打马球的人,真心不怎么样,比起冯知微那时候英姿飒爽总是差那么点意思。
不过,大约也是因为冯知微起的太早了,瞧着她连连的打哈切。
如韵公主自也瞧见了冯知微的精神不好,便特意凑过去问一句,冯知微是否需要去后头歇息歇息。
这一问,倒将冯知微问的红了脸。
旁人不知道,可冯知微自个清楚,还不是天子太闹腾的缘由?
原本,临安公主受罚,天子心中向着冯知微,冯知微心中欢喜,一欢喜话就多了,而后便将她大婚时候同顾夭夭她们说的话,给告诉了天子。
皇帝一听当时笑的便不怀好意了,说的什么,我只是怜惜你的身子,既如此那便不用克制了。
开始冯知微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到后头几天,她是彻底懂了,为何母亲要告诉自己,虽说新婚燕尔,可也莫要太纵着皇帝。
被如韵公主一问,冯知微赶紧摇头,“我才舍不得回去呢,瞧瞧这儿多热闹。”
知道冯知微的性子,如韵公主便也没多想,只让人拿了披风准备着,若是冯知微坐着睡着了,身上总得盖点什么,免得着了凉。
听了她们说话,前头的临安公主突然转过头去了,“皇嫂,我瞧着这马球心里痒痒,也想下去打一场,特意舍了脸,给您求要个彩头。”
这话说的倒是恭敬,却让冯知微有些警惕的看着临安公主,“你身子不好,怕是受不住马背上的颠簸。”
临安公主笑的摇头,“太医说,我这个身子就该多活动活动,下去出个汗,不定心里头便能舒服些。”
她都这般说了,冯知微自也不好多说,彩头这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是一盏翡玉灯,这灯可有些来头,说是大佑开国元皇后喜好赏灯,圣主便打了这一盏,据说在夜里,可保灯不灭。
这彩头一出来,原本在顾子皿跟前围着的人,也看了过来,一个个都雀雀欲试。
看着场上一下子热络起来,临安公主又继续说道,“那我们几个都放下一个彩头,从这局开始,先赢者先挑彩头。”
“有皇后娘娘珠玉在前,我们这都拿不出手了。”既然是个玩闹,临安公主提议自也算不得唐突。
布珍公主笑着,顺了一句。
临安公主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后让人拿了一把象牙折扇,扇柄洁白如玉,定是工匠仔细的打磨了。
临安公主这扇子,虽比不得冯知微的出处,可是因为难得,倒也没有失色。
一看前头两位的彩头这么大,布珍公主让丫头回顾家去取自己那一把,纯金打造的马鞭。
这根马鞭可是当初突厥可汗,赐给布珍公主的成人礼。
如韵公主歪头想了想,“既然你们都这般舍得,我自也不能藏私。”
让人去拿她那一套,汉白玉的牌九。
这芯是汉白玉的,可是外头用金子包着,这上头刻着盛开的牡丹。
当这东西一出来,冯知微的眼睛都亮了,“这东西,本宫喜欢!”
正适合,她在宫里打发光阴。
夏日里,天气炎热,只有将这汉白玉握在手中,才能感受到丝丝凉意,打的才舒坦。
下头的人一听皇后对这个彩头有意思,一个个心中思量,都想着一定要将这套牌九抢到了,而后转手赠于皇后,也许能在皇后跟前,留个好印象。
到了顾明慧这边,她捂着嘴笑着,“同你们打交道,吃亏的很。”
一个个都这般舍得,闹的她都想不出该拿什么做彩头了。
她的陪嫁不少,可是真正名贵的也算不得多,至于冯家的东西,她总觉得不是自己的,不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嫂嫂若是没主意,不若就将你那一对,象耳瓶拿出来。”冯知微眼睛一亮,突然提了句。
这一对瓶子,在冯家的时候冯知微便就惦记着,若非冯泽一直拦着,这东西她早就同顾明慧讨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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