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靳当然明白!
他是要走不错,可却没想到她竟然催着他走。
他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轮廓分明的下颌因为咬牙的动作而更显深刻。本就幽暗的眸子更添了三分火光,他动作利落的自床上起身,也不管因为拆线而大敞的寝衣,径自裸/露着健硕的胸膛朝着她大步走来。
在她有些受惊的眼神中,大掌紧紧握着她未曾受伤的右臂,一手握在她纤细白嫩的后颈推向自己,微微俯下身,带着药香和男子特有的气息瞬息将她整个人罩进去。
深邃俊美的脸庞在离她只有几寸的地方停下,幽深灼亮的双眸紧紧逼视着她,华贵低沉的嗓音紧贴着她响起:“你在赶我走?”
“啊--”
纪妤童被迫着扬起头看着他,她用力挣扎,可男女体力悬殊,根本动不了分毫。清澈沉静的眸子此刻有些慌张的闪烁着,全身都紧绷起来,感觉到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佛到面上时,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想要求助,余光却发现刚才还在屋内的两个黑衣人已经不知道什么不见了人影。
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用唯一可以活动的左手徒劳用力的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却被手下炽烫的温度惊到,又连忙收起。只好去抓他紧扣着自己右臂的大手,手肘自欺欺人的在胸前格挡着。
长睫微微扇动,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深吸口气,那双清亮的眸子重新抬起直直的看向他,“靳公子请自重,你这样的行为与登徒子何意,不要让我后悔自己救了你!”
缪靳却对她的娇声厉喝不以为意,这样近乎抱着她的姿势让他心里那股火气消降不少,而她脸上方才那些变化和手上慌乱的动作也让他沉郁了几日的心情大好。
眸子里的暗色越加浓重,俊脸不退反进更向前进了些许,高挺的鼻子只差点点就能碰到她的。薄厚适中的唇愉悦的勾起:“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是在赶我走?”
纪妤童从未与人如此近距离相处过,上学时忙着学业,工作后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更加没有私人空间,她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此刻这样过分亲密的氛围令她非常不适,非常没有安全感。便更加用力的挣扎着,脖子尽全力向后仰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可恨这人力气甚大,任她如何推拒挣扎竟是连一分一毫都不曾动过。如此一番也只让自己蹭乱了头发,凌乱了气息。
既然如何都是徒劳,她便也不再挣扎,彻底冷下眸子瞪着他,也不想去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得罪他,不闪不避的正面答道:“是!现在请你放开我!”
缪靳听了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却奇异的没有任何不快,他甚至有些遗憾她停止了挣扎。但放开,是绝无可能的。
“我要你。”
“什,什么?”
缪靳握着她后颈的手微微摩挲了下,这种细软腻滑的触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得到她的决心。
他眸中添了暗光,微哑着嗓子坚定的对她说:“我要你!”
“你疯了!”
纪妤童不可思议睁大眼瞪着他,真觉得不是他疯了就一定是自己疯了。怎么可能,他们之间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医患关系,她也自认从未对他做出过任何暧昧,或者可能引起他误会的言语举动。现在他竟然说要自己?他简直有病,病得不轻!
可现在他强她弱,她又势单力薄,激怒他明显是不智的行为。便极力忍下心中的愤怒,深吸几次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先放开我,你,掐得我很痛。”
缪靳仔细审视她白净的脸上所有的神色,到底是不想真伤了她,便微微松了力道,但下一瞬感觉到她骤然用力挣扎想要离开的动作又猛地收紧,重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这下子二人的身体便紧紧贴在一起,他迅速换了下手,左手揽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却扣着她的右手握在两人中间以禁锢着她的左手,又不至碰到她的伤处,而右手则已然重新握着她的后颈,托着她仰着脸送到自己眼中。
这样的动作比方才的姿势更加密不透风,纪妤童整个人被束缚住登时怒红了脸,
“你!”
缪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羞红的娇颜,高大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捆缚着她,直到她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却,他才有些遗憾的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
“我是要走,但是你要跟我一起走。”
“不可能!”
纪妤童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什么冷静,什么理智,什么周旋统统被怒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缪靳和颜悦色的表情也因为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冷沉下来,锐利的眼近距离盯着她极力掩饰,却仍能被轻易看出怒色的眼。
想到靳五回报的事,他眯了下眼,压着气息道:“你我早已有肌肤之亲,我自要对你负责。不跟我,那你想要跟谁?跟--”他收了下面的话,下意识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之前派人跟着她的事。
纪妤童都要被他气笑了,“靳公子,说白了我与你不过是陌生人,我要如何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毫无半点关系!还有,我是大夫,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病患,当日便是大哥带了其他人来求助,我一样会救治。现在请你自!重!放!开!我!否则即便你是我大哥的朋友,我也对你不客气!”
缪靳圈着她的手猛地一紧,轮廓深邃的下颌线倏地绷紧,纪妤童腰和后颈被他紧箍得呼吸一滞,却仍然毫不退缩的怒视着他。在他越来越深的眸色中,她突然心中一凉,飞快的偏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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