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实话,哪怕是经过现代社会那么高信息量的冲刷,她依旧不能否认,这是一张她所见过的,独一无二的,最美的脸。直到现在,安墨都不能忘记初见时花宜姝给她造成的冲击。她记得当时她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呆呆木木地盯着花宜姝看,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忘了。
花宜姝抬起雪白纤细的手指,“那你看我这手,美吗?”
安墨再次点头,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这只美丽的手从花宜姝精巧的下巴处往下点,一路流连过修长雪白的颈子、绵软鼓起的胸脯、纤细如柳的腰肢……再慢慢往下扫,撩起单薄的裙子,露出一双雪白细腻的小腿……
她这一身皮子是青楼十几年来耗费人力物力精心养出来的,专为取悦男人而生,在女人眼里,也同样具有吸引力,安墨狠狠咽了下口水,突然可惜自己不是个百合。
花宜姝单手支额斜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撩拨似的在自己纤细的腰肢上轻拢慢捻,叹息道:“你看看我这天下无双的美貌,难道不该配那天下无双的男人么?”
安墨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可是……“那可是皇帝啊!”她急急道:“你这样的身份,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呢?”
话虽难听,却是实话,然而实话总叫人不欢喜。花宜姝也不装妖娆了,她气呼呼坐起身,“还说自己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呢,还不是一样看不起我是个妓.女。”
安墨心想你这是诬蔑,她大声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不也跟你一样待在这里?可这个大环境它不允许啊,人怎么能跟整个世界做抗争呢?我无比同意你当皇后,那样我还能跟着鸡犬升天呢!”见花宜姝转过脸不理她,安墨忙绕到另一边跟她解释,“可你的身份确实无法接近皇帝啊,你又不能像女主一样女扮男装,女主武功高强能打能抗,你连桶水都提不起来,你怎么接近皇帝你说!”
花宜姝转着帕子,眼中异闪连连,“我可以假装流落在外的千金贵女。”
安墨心想你说得简单,当人家不查户口噢!嘴上忙告诫道:“这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被发现你就完了!”
花宜姝嗤之以鼻,心道我连被人一刀两断都不怕我还怕欺君?面上却是眼一眨嘴一瘪,捏着帕子嘤嘤哭起来,“安墨,你也知道我出身低微,从小在花楼里见惯了负心薄幸的风流男人,嘴上说不信男人,实则我心里比谁都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刚刚听你那么说,我内心大受震撼,不敢相信世上竟还有如此痴情专一的男子,我已经深深爱上了他,此生,非他不可!”
花宜姝声声带着泣音,句句都是抑扬顿挫,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表演甚是动人,然后她一抬眸,对上了安墨一双死鱼眼。
花宜姝:……
安墨:……
四目相对,安墨语气真诚,“此诚危急存亡之际,咱俩就开诚布公,坦坦荡荡的好吗?”心里则在吐槽,虽然花宜姝的表演很真,但几句话就爱上一个男人,这三岁小孩也不能信吧!
花宜姝:……
花宜姝叹了口气,如果说之前她只想利用安墨获得自由,那么现在,安墨则是她注定不能放开的法宝。她想要实现宏愿,就决不能让安墨与她离了心。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以真心换真心了。
花宜姝决定实话实说,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对安墨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确实已经爱上了陛下。”
安墨:……
“离谱”就两个字。
花宜姝抚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不忘自吹自擂,“我不可能长久待在青楼,毕竟我生得天仙一样的美貌,若是谁有几个钱就能来嫖,那也太掉价了。其实原本,牡丹口中的那位赵官人,就是我选定的良人之一。”
安墨心想:这才对嘛,找个普通男人可比找皇帝踏实多了。可这跟你爱上皇帝有什么关系?
花宜姝继续道:“其实嫁人跟做妓.女也没什么不同,反正都是卖身给男人。但都是被嫖,只有一个人能嫖,和随便什么人都能嫖,到底是不同的。能选的话,被一根干净的黄瓜嫖,和被一根在泔水里滚过的黄瓜嫖,那也是不同的。更何况,那根好黄瓜还自带权势地位。”
安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你说爱上皇帝……”
花宜姝用一种“你终于开窍了”的眼神看着她,“就是如此,不是你说他是处子么?”花宜姝双眼放光,“处子呀,我也是处子呢,皇帝也是干干净净的人儿,难道还配不上干干净净的我吗?”
安墨:……
所以花宜姝爱上的是皇帝干净的黄瓜?安墨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个离谱的答案。
第3章 说服,我来帮你
花宜姝认为自己坦诚相待了,奈何安墨就是不肯相信。这可不行,安墨是她最重要的法宝,她必须把她笼络到身边,必须让安墨觉得她们是荣辱与共的一体,她想要接近皇帝,离不开安墨脑子里的东西,更何况,花宜姝还需要一个看着她从微末走向巅峰的见证人!这将大大满足花宜姝的虚荣心。
自打确定安墨说的都是真的以后,这膨胀的野心与虚荣就像一只小爪子,时时刻刻在花宜姝心里挠啊挠,挠得她不得安生。既然真话安墨不信,那就只有……
突然,砰砰砰的砸门声响起,同时而来的还有牡丹尖利的嗓音,把安墨和花宜姝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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