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可真是受够下九流里的日子了,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她暗暗咬牙, 将心里的气闷显露了几分。演戏就是挂在她脸上的面具,戴了这么多年,不是说摘下就能轻易摘下的, 她如今半遮半露的,既给李瑜看了他想要的真实,又留了几分保护自己的余地。
谁料李瑜心里竟然比她还委屈。
【不是说爱慕朕吗?不是说为了朕做什么都可以吗?朕只是不答应你的无理取闹而已,你竟然就生气了,难道你对朕的爱那么肤浅吗?】
花宜姝:……
行行行, 你赢了。
花宜姝目光微闪,如今她在李瑜心里的地位跟宠物差不多,有哪个主人会喜欢宠物违逆他的命令?
等着吧,等到把你的心捏在手里,看我到时候怎么折腾你!
因为有了奋斗目标,花宜姝终于又一次平和下来,她捏着李瑜的衣角不忘卖乖,“陛下英明,是我错了。”
先留下来,留下来才有机会阻挠李瑜勾搭女主。
李瑜淡淡嗯了一声。
【这才对嘛,朕的爱慕者何其多,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朕可就去找别人了。】
花宜姝:……
姑奶奶信你个鬼,就你这副样子能有几个爱慕者?有也是跟我一样冲着你的钱权来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侍卫的通禀,“陛下,忠武将军、张统领等人已经押着萧青过来了。”
李瑜看了花宜姝一眼。
花宜姝假装没看懂他的眼色,在原地坐着不动。
李瑜终于开口:“你去屏风后。”
花宜姝这才应诺起身,走时不忘悄悄捡走李瑜身上的一根头发。
李瑜看似冷漠,实则一直用余光偷偷关注花宜姝的一举一动,见她偷走他身上的一根头发,还悄悄将头发绕成几圈缠在手指上。李瑜耳根又热了起来,仿佛忽然回到了目睹花宜姝偷走他亵裤的那一晚。
【她就这么爱慕朕吗?偷了朕的亵裤不够,连朕掉落的一根头发也要拿走?】
花宜姝这时已经坐在了屏风后,担心距离太远影响读心的效果,她整个身子几乎贴在了屏风上,尽量离李瑜更近。
【唉,就这么舍不得朕吗?】
花宜姝:……
是是是,舍不得你的处子之身,更舍不得你的钱你的权。
【好愁啊,她真想要什么东西,难道不会开口向朕讨要吗?养成这样偷鸡摸狗的习惯,实在很不雅观。】
花宜姝眼睛一亮,深以为然地点头,是是是,确实不雅观,总这么偷头发不是个事儿,况且头发也坚持不了几天,不如把你贴身佩戴的香囊或是玉石给了我。
【还是罢了,万一她收了朕的赏赐后恃宠而骄,更加痴缠无赖了怎么办?】
花宜姝:……
你要是把你的皇位给了我,我保证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花宜姝自觉脑子清醒,男人之所以抢着当皇帝,肯定是受用了权力的好处,但凡男人抢着要的,她有机会都要弄过来试试,可惜她是没本事当皇帝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当个皇后分一分皇帝的权力了。
心念转动间,营帐的门被掀开,几个人入了营帐内,朝天子行礼。
花宜姝心思一定,目光透过薄纱屏风的雕花望向外边。
进来的一共有六个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虎背熊腰蓄着一把大胡须,花宜姝见过,就是那日和曹公公一起进入山谷迎接李瑜的忠武将军,姓徐。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人,分别是龙武卫统领张达先以及副统领,再往后,是一名副将,最后就是萧青以及压着萧青的一名侍卫。
看清萧青那张脸,花宜姝很是惊讶,这不是在山谷里时见过两次的那名校尉么?
花宜姝对此人印象深刻,因为安墨每次见到此人都要脸红,她那时觉得这人虽然生得俊,但看安墨的眼神没有半分暧昧,所以才劝安墨不要喜欢他,没想到这竟然就是女主。
她再仔细看萧青那张脸,哪怕明知她是女子,可是只看那张脸,还是觉得极为俊美,雌雄莫辨却绝没有半分女子的秀气。再加上此人武艺高强,也难怪能在军中混得开。
花宜姝又仔细观察她神态举止,发现完完全全就是男子的模样,心里立刻升起了危机感,她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这个女主演戏竟然也如此厉害,不愧是女主,有资格做我花宜姝的对手!
萧青自然不知隔着一道屏风,已经有人自作主张地将她变成了对手。
为了避嫌,押着她的校尉不是跟她同一个营的兄弟,而是另外从其他营里调过来的,这校尉并不认识她,却也知道这是个混入军营的女子,心里猜测她是来行刺的,因此下手很不客气,直接踢向了她的腘窝。
却不料萧青早有准备,抢先跪在了地上,叫那名校尉踢了个空。
“陛下,这就是那名奸细萧青。”
那名校尉话音刚落,萧青当即开口:“我不是奸细,我入军营只是想报效国家!”
将瞪她一眼,“住嘴!报效国家是儿郎的事,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
萧青抬眼直视他,“从军半年,你哪里看出我不如那些儿郎?”
副将顿时哑口无言,出事之前,萧青是他最看好的一个,毕竟他武艺高又识文断字懂兵法谋略,很适合培养起来做一名将领,谁能想到他竟是个女人,不但叫他之前的计划落空,还要被治罪,副将此时对萧青的看法也分外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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