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儿!”
副统领惊奇不已,接着就跟追踪那老头的萧青等人碰上了面。
见到萧青,副统领更是惊喜,但双方都没空打招呼,只匆匆交代了下情况,便各自分开追人。
副统领这边原想着等陛下玩够了就将那胆敢欺诈到天子头上的小子拿下,谁成想中途和护卫花夫人出宫的宫人们碰上了头,眼见陛下被夫人牵绊住,他们立刻撒网将那小子兜了过来。
“你这臭小子还挺能跑啊!”副统领上下打量这个被兜在网里堵住嘴巴的人,怎么看都觉得人长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怀里的小猫喵了一声,乖乖巧巧地缩在他的胸前的衣襟里,副统领怜爱地摸了摸这小猫。
瞅一眼光亮处陛下和夫人还在缠缠绵绵,交代手下人原地保护,副统领正要询问萧青那边如何了,就听见远处有打马声,他抬头一眼,冷风寒夜里,暗处忽然奔出一批白色骏马,骏马上蓝衣女子英姿飒爽,眉眼间满是锐气,副统领看得心动不已,连忙上前,“萧侍卫,如何?人追上了么?”
萧青点头,“拿下了,就在前边。陛下呢?”
副统领示意萧青往前看,萧青目光放远,眼中却没有天子,她只看见了花宜姝。
她看见灯火明亮处,那披着滚白边红色披风的美丽女子眉眼含笑,笑靥如花。她微微一怔,随即释然,从九月初九至今日腊月初五,已经快三个月了,当初被劫走时,陛下还未接纳夫人,那时她眼中总有隐隐愁绪,似雾似雨,总叫人忍不住去怜惜,但是如今……看来果真像那封信里写的那样,她如今过得很好。
亲眼所见,萧青彻底放下了心,可不止为何,心口却有隐隐的胀痛酸涩,叫她连笑容也僵硬起来。
副统领不知她心中所想,关切问:“你怎么了?”
萧青摇头,另起了话头,“对了,你想不想看看那人?”
副统领心想我看那人做什么?但萧青这么说了他立刻点头。
其实也不远,副统领往前跑了几十步远,到了柳衣巷,就看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被捆在一棵树上,正是之前偷偷将猫儿塞进他怀里的那老头,而安墨正举着拳头在打人,旁边林侍卫还在鼓劲。
“打这儿打这儿!打这个地方最疼还不会伤及性命!”
安墨:“呼哈!”
林侍卫:“哈哈对了对了,你打得可真准,太厉害了!还有这儿,打这里,这个地方打完人身体发麻,就跑不了了。”
安墨:“呼哈!”
林侍卫:“又打中了!安墨你真厉害,打得可真准!”
……
其间伴随着那老头的痛呼声还有另外几名龙武卫稀稀拉拉的鼓掌。
副统领走到近前时正听见他们在咬耳朵。
“林子欢这人不仗义,我们也想教安墨姑娘打人。”
“我也想去,安墨姑娘打人多可爱啊!”
“他居然把我们赶到一边,还要我们给他捧场,太过分了!这个兄弟以后没得做了。”
副统领轻咳一声,众人当即立正站定,连目光都不敢乱瞟了。
虽然被打,可是孙某人心中没有半点怨气,他反而十分欣慰,嘿嘿,这些人绝对想不到自己将猫儿子塞给了一位军爷,挨这一顿打,换回儿子平安无事,这买卖值当啊!等他设法脱逃,再去找那位军爷要回猫儿子,从此天高海阔,带着儿子远走高飞飞……飞……
孙某人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见按个军爷将猫儿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打人的小姑娘。
“不是……这……你们、你们是一伙儿的!”
并没有人搭理他,大家都围着安墨怀里失而复得的雪儿打转,不久后,一个被堵住嘴的少年也被捆起来带到了这里。
只因兴安巷那边陛下和花夫人正牵着手散步,他们嫌这小子嗯嗯呜呜地吵闹,就将人带到了这里。
副统领道:“安墨姑娘,又给你一个练手的。”
安墨眼睛亮了。
***
兴安巷
有侍卫将掉落的夜明珠捡起来要往陛下跟前送,却被紫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没见陛下与夫人正亲热?一边去!”
这侍卫被貌美如花的紫云一瞪,再看看旁若无人的陛下和夫人,红着脸退到了一边去。
花前月下,算了大冬天没有什么花,树前月下。
花宜姝拉着李瑜的手,“陛下,你刚刚追那人,做什么呀?”
李瑜:“这人年纪轻轻,有些习武天赋,却去做贼,浪费。”
【他还骗朕钱,骗了朕三万两!幸好朕眼睛好,追回来了!】
在李瑜心里一通抱怨中,花宜姝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李瑜:“那颗夜明珠也不知是不是他骗来的,在此事查清之前,不能将它送给你了。”
【其实朕觉得,那颗夜明珠已经脏了,不配做定情信物了。】
花宜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没关系,陛下,我也不稀罕夜明珠。”
一颗能发光的破珠子而已,死贵又没用,还不如一盏灯亮呢!
她抬头敬仰地看着他,“陛下,方才我远远瞧见您立在墙上,我还瞧见您与那贼说话了,您跟一个贼有什么好说的?”
李瑜明显感觉到今夜的花宜姝格外乖巧,他受宠若惊,面上却越发矜持了,微微昂着下巴淡淡道:“不过是看他年纪小,不忍世上多一个坏人,想劝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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