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她的星匪瞧着她的动作,啧声道:“嘿,她还真会修啊!”
另一个星匪不停挠着自己后脖子,好像觉得痒痒,嘴上和同伴闲话:“瞧着挺厉害的,她不是说自己是修理师吗,是不是什么都会修?我房里有个暖风口坏了,睡觉冷得要命,待会儿也让她去修一下。”
“你要这么说,我也有个游戏轮坏了,她能不能修啊?”
王鸾正拆到分离机里的一个旋转环,发现里面的神经丝断了,这东西特别脆弱,顶级机甲上也有这东西,链接精神力用的,很容易坏。该不会就是这里坏了吧?
王鸾忽然回过神,无语地在自己手上拍了一下。她为什么真的认真找起机器的问题了,她又不是真的接单来修东西的!
真是职业病,看到什么坏了不自觉就想去探究和维修。
听到两个星匪的讨论,她插了一句话:“我都可以修。”
如果能在飞船上多走走看看,搞清楚那些星匪具体分布在哪里,哪怕熟悉一下逃跑路线也好啊。
两个星匪一听,用枪敲了敲墙壁:“你要是能修好这玩意儿,我们也可以晚点再杀你,把我们的东西都修好了再杀怎么样?”
两人想看这修理师被吓唬到的怂样,见她没什么反应,不大爽快的骂了两句。
敲枪那星匪看同伴时不时挠脖子,手指甲里也挠出了带血的皮屑,嫌弃道:“身上痒痒吗,看你挠个不停的,是不是又好长一段时间没洗澡了?”
“放屁,我前几天才洗了澡。我这两天浑身都痒痒,后背这一块特别痒,我看还有几个兄弟也痒痒,可能是这破地方辐射厉害,我们在这待久了。”
“唉,是啊,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可能是看同伴一直伸手挠,他也莫名觉得身上痒痒了起来,不舒服地挠了挠后颈。
王鸾看着面前被拆开了一小半的分离机,感到非常为难。
倒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修,而是她好像误打误撞已经找到问题并且修好了这东西。
本来坏的就那么一点,不熟悉机器构造的人觉得复杂,但她折腾一下就搞完了,所以接下来把拆开的部分安回去就行。
但现在的关键是,她到底该不该修好这东西啊?
这时,又一个星匪走进来,问道:“这么久了,这狗屁修理师修好了没?”
先前那两个星匪看一眼王鸾忙碌的身影:“还没呢,不过看着好像快了,我看她就没停过。”
那星匪打断王鸾:“行了,别干了,先去隔壁实验室里修其他东西。”
“咋?实验室那又闹什么事了?”
“别提了,那两个研究员毛手毛脚的,又搞坏了什么仪器,我也不懂,说马上要用,让这家伙过去看看。”
王鸾听到实验室就停了手,心说该不会是严琼玉刚才认出她了,故意搞破坏让她过去见面吧?
她跟着星匪又转到了隔壁的实验室里,透过玻璃,看见严琼玉的背影,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将她带过来的星匪停在玻璃实验室门口,看一眼严琼玉的背影,眼神里有一丝畏惧,他没有进去,只用枪口敲了敲王鸾,催促她进去:“老实点,敢耍什么花样,一枪崩了你!”
严琼玉像是被打扰,往这边看过来一眼。
王鸾压下自己雀跃的步伐,尽量平静的走过去。
“这台显光仪坏了,你就在这修。”严琼玉专注于手中的药剂,头也没抬说道。
王鸾没吭声,走到他旁边不远处,去看那台坏掉的显光仪。但是这一次,她根本无法专心检查是哪里坏了,只忍不住去看身旁的严琼玉。
毫不夸张的说,她刚才听到严琼玉出声,差点眼睛一酸哭出来。还好他没有出事,还好她找到他了。
整个实验室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穿着消毒服的研究员,离他们远远的,似乎在害怕什么。
外面是好些个隔着玻璃看守他们的星匪,她站在这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和严琼玉说话。
近距离看,她发现他瘦得有些可怕,唇色也苍白。最重要的是,他的腿好像是真的断了,用简易的固定绷带缚着,敷衍地处理过,无力搭在那。
王鸾想炸飞船的念头空前膨胀……想连严琼玉也一起炸了。
严琼玉没有理会她时不时飘过去的眼神,也没有任何异常,处理药液,放下培养瓶,记录着什么数据……王鸾定睛一看,他在写的哪是什么数据,分明是她以前教他的家乡汉字。
“一个小时后,去走廊尽头的洗漱间3号隔间。”
王鸾看着他数据本上这句话,轻轻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看到了。
严琼玉听到她带着鼻音的一声嗯,写字的动作停顿一会儿,又在纸上划动起来。
他用的似乎是某种试剂,字写在纸上是粉色的,和上面那些记录复杂数据的黑色字迹对比鲜明。
王鸾看过去,见他一脸正经冷淡,手里却写着:“王鸾小姐,家里的猫最近怎么样?”
王鸾:……猫你个头!这个时候还问什么猫!还能怎么样,胖的就快比你重了!你连一只猫都比不过你还有脸问!
严琼玉听到旁边的王鸾小姐冷哼声,他接着写:“我前两天做梦梦见王鸾小姐……”
王鸾有些好奇,他梦见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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