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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娘一顿,可瞬间却被噎住了,好像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但再一想,无论如何她是受过陈小九一家的恩惠,她不能忘记。
    “就算……就算是他们有旁的心思,可他们从未逾越,你再不喜欢他,何苦要他的命?那贼人就算不是你安排的,你救救他又如何?你到底有没有救他?”
    她明明看见顾亭匀的人把陈小九弄上了车,可现在顾亭匀却不给她个肯定的答案,这让兰娘非常揪心。
    陈小九是因为救她才被贼人扎了一刀的,那腿上流了多少血她想起来就害怕。
    这样一来,女孩儿眸子里又开始闪现水意。
    灯光下她脸颊有一种奇异的柔和粉嫩,越是担忧与怀疑交杂着,便越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呈现在顾亭匀面前。
    他喝了一口茶水,那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依旧让人觉得渴。
    兰娘越想越急:“他现在如何了?你……有没有让人请大夫?”
    甚至,她都带了哭腔:“我求求你,你尽力保住他的腿,我不想亏欠他。”
    说着,兰娘抓住他衣袖,还下意识地晃了晃,一双眼中都是柔弱,像是一只小兔子那样。
    从前在家时,她也这样求过他。
    那是她被他发现晕在了屋后的路上,身上还背着一大筐猪草,醒来时就抓着他袖子求他不要告诉爹娘。
    她怕爹娘又不让她干活。
    女孩儿微微仰头,粉嫩唇瓣一张一合,脖子白皙如玉脂那般,他是知道的,那儿触感极好。
    他们自打回京之后便再未曾亲近过,她时常在哭在伤心在质问他在抗拒他。
    此时,她还在哭,在为旁的男人求他。
    顾亭匀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为了旁的男人哭。这点子事你便觉得受不住了,你可知道当时我是如何过来的?京城与徐家村不同,多的是腥风血雨,还未入考场便有考生离奇死亡。我被人陷害之时,一双双眸子里都藏了暗箭,我要么顺从要么便是死路一条。兰娘,你若是知道这些,还会只顾着为旁人哭吗?”
    兰娘果然震惊地睁大了眼,她心在都在颤抖。
    的确,她设想过顾亭匀曾在京城遭遇的苦难,可若是他不说,她是真的不知道。
    如今想到他无数次被人构陷,被人逼到血雨腥风中,而他孤身一人毫无背景,该是多么艰难才走到了如今?
    见她愣怔又复杂的神色,顾亭匀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的唇。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可即便如此,我也从未想过放弃你。”
    男人一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兰娘下意识地挣扎,可却被他压住了手。
    及至到了帐中,密密麻麻带着强势掠夺气息的吻落到颈上,兰娘忍不住低声哀求:“我疼,我肩膀疼……”
    可顾亭匀没打算放过她,他只摁住她手,在她耳旁道:“我不会动你胳膊,你乖一点便好。”
    他的确动作温柔了些,可依旧像是潮水一般淹没了她,叫她毫无反抗之力。
    而最让兰娘羞耻的是,他身上的气息是她熟悉多年的,仿佛那也是她天生就该拥有的无法抗拒的。
    是啊,她这般喜欢他,又如何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放下?
    可在混乱与疼痛之中,她浑身颤栗之下,盯着满头大汗的他,咬紧牙关问:“你就不怕她生气吗?”
    顾亭匀停顿一下,而后似乎有些生气,只低沉地说道:“我不会与她这般。”
    至少在他清醒的时候,他的确从未亲近过汪琬云。
    兰娘又如何会信?成亲之后,男女之间怎么会不做那种事,否则顾亭匀如何对汪家交代?
    可随之而来的仿佛是顾亭匀的惩罚,兰娘只咬紧牙关,用脚使劲地踢他。
    到后来她也没力气踢了,只咬着被角哭,身上都是酸软的。
    夜深露重,一切安静下来之后,只剩外头墙根处的蛐蛐在唱歌。
    顾亭匀穿好衣衫,背对着床上的人,声音很轻:“刀子扎得太深,他的腿是保不住了,但我会让人保住他的命,等伤好之后让人送他回老家。”
    等他走到门口了,兰娘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陈小九。
    一时之间她放心了些,又觉得凄楚,可浑身酸软,一床散乱,她脸上泪痕还未干,肩膀也在隐隐作痛。
    绝望忽然就如潮水一般漫上心头。
    陈小九可以回家,却已经无法再是个健全之人了,而她呢?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给顾亭匀做妾吗?
    或者,她不再与顾亭匀去谈,等到陈小九离开京城之后,她悄悄地逃走吧。
    往后余生,她虽不愿嫁给陈小九,但会尽力挣银子托人带给陈家,那也算是她亏欠他们的。
    兰娘闭着眼胡思乱想,忽然就睁开眼想到了一件事。
    曾经她去药房卖药材之时听说过的一个事。
    没等兰娘细想,秋杏让人端了水进来服侍她,兰娘尴尬的很,可也不能不洗,只能让秋杏他们退下去自己来洗。
    *
    此时顾亭匀已经到了隔壁的书房,他让人弄了澡盆进来,整个人沉浸在热水里闭上眼。
    方才的欢愉不算尽兴,他不敢用力,可也有些克制不住体内的贪念,就这般反复着终究还是到了灵魂的顶端处。
    兰娘这般抵触他,还都让他这样喜欢,他甚至都不敢想,若是她温顺一点,像旁人家的妾氏外室那般柔顺可人,该是多么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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