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齐致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还同桌了四年,看上去桀骜不驯不好惹的他,一直是被她欺负的那一个。
他喜欢她。
这一点儿,她从初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为了和她考到同一所大学,不爱学习的他,玩命的拼了一年,最终,以吊车尾的成绩,和她做了大学同学,入学前,他向她表白,她拒了。
她明确告诉他,她不喜欢他。
他问她为什么,她答,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
他说,知道了。
然后,他不断的换女朋友,长则半年,短则半月,反正,他身边的女伴儿,个个漂亮,个个乖巧,却也个个不能让他驻足久留。
他花花公子的威名开始远播。
她厌恶那样的他,连普通朋友都不愿意跟他做。
俩人,渐行渐远。
直到前段时间,她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敏感部位似乎有包块,她悄悄去医院做了检查,取结果的时候,医生建议她让家属一起,她就知道她应该是中标了。
事实,还真的是,中晚期,可以手术,但需要把病灶全部切除。
她才二十四岁,她还没有恋爱,没有结婚……
她的天,一下子塌了。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不想被任何人可怜同情,更不想让任何人看笑话,她想要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齐致约了她见面。
他单刀直入,让她去做手术,说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娶她。
她的反应是,恼羞成怒。
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他就那么大刺刺的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他到底安的什么居心?是在报复她当初的拒绝吗?
话,说的够难听,齐致却没有生气。
他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他说,他一直在等她。
她觉得太好笑了,等她?恨不得天天换女朋友,还好意思说在等她?
他却很无奈的解释,那不过是他的掩饰罢了,不信,她可以去问那些女孩儿,他从未和任何一个有过份亲密的举动。
他的父亲在他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不想他受委屈,一直留在齐家没有再嫁,小的时候还好,从他考上大学,大伯一家就开始把他视中眼中钉肉中刺——他若优秀会威胁到齐达的地位。
大伯一家甚至开始针对他的母亲。
他为了保护母亲不受伤害,便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花花公子,果然,爷爷奶奶开始对他失望,大伯一家开始对他满意。
为什么选花花公子这条道儿?
因为这是最简单最好伪装的,只需要给那些女孩子钱,让她们闭紧嘴巴就好,又能拿钱,又不需要付出什么,对她们而言,何乐而不为?
他说,其实,这几年,他一直在关注着她,只不过,她从不注意他,所以没发现罢了。
她去体检,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她的体检结果,他比她知道的还要早。
思来想去,他觉得,没必要拐弯抹角,他要她手术,他要她恢复健康,他要和她携手共渡一辈子。
说实话,在那种时候,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她真的是挺感动的,再想想这些年,他对她的宽容忍耐,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挺傻的。
为什么总要去关注半个眼风都不会给自己的,而不去看看一直默默关注她的?
她答应和他交往,但前提是,如果可以微创手术,不必把组织全部切除,否则,她宁可一个人,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等待那一刻。
她以为,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因为医生说了,要想彻底的治疗,必须全部切除,否则,随时有复发的可能,做或者不做手术,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却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能按她的要求救她的医生,他带着她悄悄去国外做了手术,并在那边服用了半个月的特效药——一种还没在市面流通,处于实验阶段的抑制性药物。
服用的过程的确是痛苦万分,但,效果也是非常的明显,她身体的不适症状很快消失,再做检查,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回到国内,她又去体检了一次,结果也是一样的。
为她体检的医生,甚至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得知了她的治疗方案,才恍然,说那种药物,听说过,却没想到,真的已经到了实验阶段。
至于有没有副作用,暂时是没有发现的。
她的第二次生命,是齐致给的。
她也在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后,开始正视最熟悉的这个男人,越是相处,越是了解,她就越是心疼他,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却要逼着自己被世人误会……
所幸,随着她身体的痊愈,他也到了反击的时刻,这些年,他表面纨绔,实则,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本来,他是想再掩饰一段时间的,但他不想让她受太多的委屈,不想让她心情受影响,所以,他提前了反攻计划。
没有人能明白她和齐致的感情,父亲劝她放手,是因为在父亲的眼睛里只有利益二字,她和他争论是没有用的,那么,就应下吧。
至于怎么做。
那就是她的事儿了。
叹口气,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齐致的电话,淳厚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温柔,传入她的耳朵:“宝贝,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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