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一方天地,握永世轮回。
少爷的拳头,咋眼看去,除了速度和力量,其他平平无奇。但修为到了刑天这个层次,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拳头划过时所牵引的天地之力是那般澎湃,那般圆融流畅。
刑天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难道炼体之道,一旦踏入天元阶,亦能够引动天地力量?墨非龙是能与纪大将军媲美的炼体者,这点毋庸置疑。但为什么纪大将军做不到掌控天地力量,可他却顺手拈来?
刑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活了半辈子,今日,是他对修炼之道最为困惑的一天。
李六爷呐呐道,“你这闷葫芦也飚脏话,到底有什么门道?”
刑天冷冷瞥了李六爷一眼,“等你修为到了,自然懂。”
“我修为到了,我可是地元境,他算”李六爷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忿。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如同死不瞑目一般。
少爷的拳头,就那样毫不花俏地落在孔德建的胸膛处。孔德建的身体节节后退,他的右脚猛地往地面狠狠一跺,方才堪堪站定。
砰的一声巨响,虽不至于听到骨裂肉碎的声音,但孔德建避无可避的窘境已经足够让众人目瞪口呆。
李六爷猛地朝花儒看去,看得花儒一脸莫名其妙。
“你让他揍,他就真的揍啊?”李六爷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幸好这一路以来自己的花儒虽然摆着臭脸,还颇为关照。
瞧瞧他未来女婿干的好事,孔德建都吃了闷亏,轮到自己的话,岂不是小命都不保?当日八妹就说这墨非龙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家出身,可也没想到他能牛/逼到这个份上。
李家兄弟此时此刻有撞头的冲动,从认识墨非龙开始,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为他鞠了多少把同情的泪。总觉得他虽家族神秘强悍,但他本人却元灵皆空。今日看他连杀两人一兽,心里头虽然震撼,但总觉得他应该是用了家族的秘法或宝贝,万万抵不上此刻看到他一拳捶倒老师傅来得荡魂摄魄。
只晃神的瞬间,少爷的身影又再度出现在原地,嘴角噙着笑,一派轻松惬意。
齐鲁已经萌生退意了。
“阁下,花葫与花儒的恩怨我等不予置评,如今花葫已经死了”齐鲁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等与李家,与花儒说到底并无多大的过节,今日一事,可否到此为止?”
齐鲁言罢,朝孔德建抛去一个眼色,传言道,“孔老,今日一事,能善了便善了,铁背岩龙已经跑了,我方的实力与他于伯仲之间,若是李家暗中出手,你我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齐鲁心里也确实憋闷。他来此,确实存有趁机擒拿,甚至解决李六爷的心思。但由始至终,他既未出手,亦未出声,却落下个如今不死不休的局面。最大地倚仗铁背岩龙说走就走,孔德建有魂眼和孔老祖的魂镜相压,他有什么?
孔德建阴沉着脸,最终不情不愿地道:“今日此时,就此作罢。”孔德建一拂袖,“十莽山,我就当没有来过这一趟!”
李六爷龇牙咧嘴,这算不算是兵不血刃,不战而胜。能让孔家和齐家这两个老小子在他面前低头服软,李六爷觉得此时此刻,简直就是人生巅峰哪!
连花儒也觉得既是服软,那便作罢算了,十莽山变数太多,赶紧想办法离开才是正事。
可未等他们开口,就看到少爷唇间溢满寒意,冷冷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少爷摇摇头,“我说话从来一言九鼎,绝不出尔反尔。”
少爷指着倒在那的莫谷和站在那的花葫,抬眸间杀意凛然,“我说过你的运气不会比他们好。”少爷往前,“我要你死,谁敢留你?”
“荒谬,放肆,小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莫不是真的以为老夫怕你?”孔德建涨红了脸,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应该怕我。”少爷的双眸,野性十足,霸道十足,“从你开口要我下跪断臂认错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必死的结局。”
少爷的话音一落,整个天空突然绚烂得犹如霞光满天。
所有的人被强悍的元力波动震得连连后退,睁眼望去,那小猪不知道何时跃向了空中,它的身后,几米方圆的花形在缓缓地转动。
媚艳如妖的花朵,红得滴血的颜色,每转动一圈,天地间都有无数的元力源源不断地被抽取进去。
小猪的身侧,站着烈火虎和毒芒蝎。它们的眼神充斥着嗜杀,暴虐,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孔德建,犹如看一堆毫无生气的血肉。
孔德建怕了,真的怕了。
烈火虎和毒芒蝎就算夹而攻之,他还有八成的把握逃离,可这头小猪,它的气势为何如此恐怖,比起陛下那头天域红蛇,简直不遑多让。
“辱吾王,死!”孔德建的脑海里,一个清脆的声音炸开。
众人只看到那朵庞大的花朵虚影,瞬间分裂开来,一朵朵曼陀花,将孔德建牢牢围住。
咋一眼看去,孔德建就犹如置身于花之海洋一般,美轮美奂。
可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其中危机,层层叠叠,摧枯拉朽。
孔德建还未来得及思考其中的王是何意,势不可挡的元力,突然从四面八方撕扯他的身体。
凄厉地高呼一声,孔德建的身体拔地而起,排山倒海的元力,从他的双掌中源源不断地涌向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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