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魔的强大,如何会轻易屈从意志,屈从于凡人之躯相?唯有夫人全心全意再为你飞蛾扑火一次,才能换来天道对她的弥补,到时候,陛下便能将凤竹的灵虚之体,玄水之脉彻底融入夫人之躯,换来最后的涅槃重生。”
“残瓣化蕊,最后绽放成朵,从此九重天上,繁花与天地同光,陛下,这是您的选择,您的愿景!”
“到时候 ,”玄武的声音有力了起来,“三生之劫,陛下,您就能跟夫人一起,真正万古不化,与天地同生共死!”
“这一世,她还有多久的时间?”尊上缓缓地转过头,问道。
“陛下,您已经重伤了。”玄武抬起他苍老的脸庞,“我想,用不了太久了。”
“陛下,你虽然不能妄阻天机,但这些日子,您可以多疼疼夫人。”玄武促狭地眨眨眼,笑了笑,“凡人的拈酸吃醋,尊上也尽可试试,这,无碍天机。”
尊上站在那,半晌不语,眼中的哀伤却渐渐坚定。
“下一世,本尊不会再让你追着我跑,围着我转,小心翼翼,讨好逢迎。”
“下一世,你曾经为本尊做的,本尊都会为你做,而且一定会做得比你更好。”
玄武的脸上闪过一抹如释重负。
经此一劫,陛下不仅能够得偿所愿,也将成就他的无上大道。
以前的陛下,天地意志为他的意志,所以他无心,无情,无欲,无求。
以后的陛下,他的意志将为天地的意志,他会是这片天地不折不扣的守护者,因为他有心,有情,有欲,有求。
只希望,这一世的劫数能够如期而至,功德圆满。
隔日,花蕊儿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回想昨晚的梦境,花蕊儿甩甩头,“自己是不是听了太多关于尊上莫须有的暴虐传说,才会做起这样的梦。”
想到昨天自己窝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再联想梦境里他赤果的上身,那挺拔魁梧的身材,花蕊儿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只觉得烫手得厉害。
“小姐,您的脸怎么了?”阿巧先是开了一道门缝,头往屋里钻了钻,圆溜溜的眼睛四周看了了,方才轻快地走了进来。
“尊上怎的又走啦?”她总好不意思是说她听了半夜的墙角,洗澡的热水都煮沸了好几次。
花蕊儿佯装瞪了她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弯。
她喜欢这样,慢慢一点一点地彼此靠近,慢慢一点一点地熟悉彼此。
她想过无数次与他相处的模样,可她从来没有想过,那高高在上,从来不假颜色的尊上会如此待她,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花蕊儿甚至怀疑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她跑向了窗台,趴在那往外面看。
那与原来一般无二的一草一木,那在日光下闪烁着淡淡光芒的星愿花。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小姐,你干嘛?”
“我看看星愿花是不是真的开了,尊上是不是真的过来。”
“小姐”阿巧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您放心,我以我的性命作保,尊上的的确确来过,他昨个晚上为了把我撵走,差点把我吓失禁了,到今日我还在后怕,假不了。”阿巧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
阿巧看着花蕊儿咬着下唇,那情怯羞涩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凑到花蕊儿的身边,“小姐,你昨晚跟尊上两个人,”
阿巧还未说完,花蕊儿已经挺直了后背,连忙道,“没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啊,”阿巧摇摇头,很是失望,“这是为什么呀,我记得侯大哥他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侯大哥,侯大哥说了什么?”花蕊儿随口问。
“侯大哥说了,这新婚燕尔时的臭男人,都恨不得天天赖在自己婆娘身上,恨不得直接死在床上。”阿巧还在努力地思考,完全无视花蕊儿瞪圆的脸,“不该呀,尊上不是天下第一吗?实力这么差?难不成?”
“你,你怎的听这种胡话,你,你,”花蕊儿又好气又好笑,她一直跟着一帮大老爷们行军打仗,荤话胡话倒也偶尔听过,将士们对她颇为敬重,平日里在她面前都很是有礼。可侯大哥怎么能当着阿巧的面说这种话。
“小姐,您莫气,我不小心听到他们喝酒后的胡话,难不成还是他们在吹牛?”阿巧突然灵光一闪,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我听说修炼有成的人都清心寡欲,尊上修为天下第一,那么厉害,连饭都不用吃,那岂不是...”阿巧皱着眉。
“你胆子倒是肥了,背后都敢妄议尊上?”花蕊儿瞥了她一样,不搬出尊上的厉害压压她,这丫头真的胡话一套又一套。
阿巧哭丧着脸,“皇宫里那个老皇叔,不就是一大把年纪连个女人都没碰过吗?他的修为,听说只比尊上差那么一点。”阿巧用手指比划了下。
“那你自个在这慢慢琢磨琢磨。”花蕊儿转身离开。
“小姐,您等等,老门主让您醒了后到他那一起用膳,还有,邬将军遣人来说让您寻空过去一趟,有故人找您。”阿巧追了上去,出声喊道。
阿巧苦恼,涂凌现在也很苦恼。
“夫人去了老门主那用早膳?”尊上脸色微沉。
他这才想着过去与蕊儿一起用膳,怎的还没动身人就给唤走了?一个个的,眼见力怎生如此之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