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下!
平白无奇的一招,仿佛是教孩童练刀的起手式,大开大合,没有任何花俏。
可兰软软和那天元境武者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身处其中的天元境武者,眼中出现了骇色,他周围的空间竟有些崩塌了。
可怕,太可怕了,堪比圣阶的实力,自己完全敌不过。
真他娘的哪里来的高手一言不合就开打,连点风度都不讲!
底下看着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到那女人一刀劈下,老大反应慢了半拍,急忙闪躲,再站定时头发披散了下来,身上的衣服多了细细麻麻的裂缝。
怎么搞的?这是相好的寻仇来了?老大怎的都不反击啊,难不成玩的是打情骂俏的游戏。老大也是厉害,随便一个姘头就是天元境的武者,还是拿刀,拿大刀的,够劲!
若是巫魔洞的老大知晓手下的想法,只怕会吐血两桶。
他不是不反击,而是他根本反击不了,他周围所有的气机都被对方锁死了,换句话说,瓮中捉鳖,他现在就是那只鳖。
一竖,一横!
老太君的刀看着速度仿佛特别慢,就这样打横了划过。
依旧轻飘飘像初学者的笨拙。
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老太君的每一招,刀的轨迹连底下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四招下来,对手全身褴褛,无数的血珠渗透了出来,堂堂的天元境,竟出现了萎靡难以为继的状态。
老大看着底下的人,包括那几个地元阶的手下,眼珠子微凸,癫狂地喊道,“我草你祖宗的,还不快一起出手,瞧你他娘的个逼热闹!”
底下人的愣神的瞬间,老太君的第五式出手了。
她画个圆,然后,那天元境武者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兰软软忽然身子一肃,张大了嘴巴闭不上。
像,太像了!
这招式,怎么看怎么像李八爷耍的。
“徒儿,李家的鱼老太君是高手吧?”
“废话”眼睛里异彩连连的何向蕙道,“这夫人好厉害,我怎的感觉她比李八爷还要厉害,同样是拿刀,可我怎的就感觉她的刀,比李八爷更慢,却更牛呢?太奇怪了,”何向蕙嘟喃了一声,“鱼老太君是刺客,是风灵根武者,不拿刀的,也非金灵根,可这天下,也没听过哪个女性高手是拿这种大刀的呀。”
如今的何向蕙,已经与往日的她判若两人了,与李八爷和兰软软相处了这段时间,该了解的势力她都清楚。她本身就不是愚笨之人,相反,很聪明,非常聪明。真的蠢笨不识抬举的人,你以为龙少爷会一路上陪她玩得不亦乐乎?
一语惊醒梦中人哪,啪嗒一声,兰软软手中的烧鸡掉了。
别人有刻板印象,认为能修习到巅峰的武者当只修一系,毕竟修炼是何其艰难。可兰软软不同,他眼界的起点本身就极高,他妹夫,那是什么本事都能修习到极致的变态。老太君双灵兼修完全有可能,而且这完美地解释了,正因为她双灵兼修,达至巅峰的时候,实力能够与圣阶武者媲美。
妈呀,竟然是祖,母?
我草!
天元阶武者陨落,整个巫魔洞已经乱了,不停有人向四处逃窜。
站在半空的老太君,犹如深渊魔女,她狞笑着,手中的长刀在她手中随意劈砍横扫,下方的人头此起彼伏,犹如山上的滚石,连绵不绝。
何向蕙呼吸急促,她再怎么成长,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一幕,虽说这些人都死有余辜,可当这么多人同时在你面前丧命,还是以如此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死亡方式,心脏再强大,也很难不失去冷静。
“师傅,这位夫人,是,是女魔头吧?我们,我们是不是与虎谋皮?”何向蕙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赶紧的,跟我来。”兰软软扯了何向蕙,向远处的一个院子走去。
“对,师傅,赶紧跑,太可怕了!”何向蕙跑得比兰软软还快。
“屁,跑什么,老子是想跟你说,赶紧去院子里打水,把自己洗干净了换套衣服再出来,记得,给师傅收拾得齐整点。”兰软软不耐烦地道。
“啥?不是吧师傅,我们真的会死吗?您的意思是走也要走得体面点?”何向蕙哭腔都出来了,“师傅,我们跑不掉了吗?”
“我草,谁跟你说跑,我们不但不跑,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无可挑剔的热情和礼貌,来迎接这位夫人一举歼灭恶徒。”兰软软敲了何向蕙的脑门,“为师说啥你就做啥,叽叽歪歪的。”
何向蕙依言洗漱换衣,多日在牢里,她也确实很想清洗一把,只是前途未卜,她也没啥心情。结果等了老半天,师傅才走了出来。
何向蕙当场眼珠就快瞪出来了,什么鬼?
兰软软穿着一袭白衣,头发上还系了条白绸带,插了一根玉簪子,走近风一吹,隐约还有淡淡扑鼻的香气。
骚得跟逛窑子的公子哥儿一样。
“师傅,您这是,”何向蕙噎住了。
“我们赶紧过去。”兰软软一脸猴急,可那走路的姿势,突然间就不再大大咧咧,摆手抖腿了。小碎步走得,若非腰背挺得直,若是弯下腰来,那整一个内侍太监的范。
老太君的双手结印,地上渐渐燃起了火苗,将残肢断臂,烧了个干净。
老太君眉头微蹙,莫不是自己把人家吓跑了,不该啊,好歹是天元境的武者,只是那丫头?老太君心里咯噔一声,完犊子了,自己这种煞星的模样,肯定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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