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还好, 一开口, 让你有种猝不及防的形象尽毁。
玄武, 大鱼,擎天就坐在他身后的小木凳上。
玄武手里还拿着纸笔在记。
“好!”大鱼率先鼓起掌来, “好诗,我听着心情激荡不已,少爷果真才华横溢,属下每天坐在着聆听,感觉自己简直徜徉在诗歌的深海里, 摸不着底,触不到边。”
“好听,少爷的声音犹如澎湃的海浪, 一波又一波地激荡着我的心。”擎天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握着拳头, 一脸沉醉不已的神色,“少爷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跟少爷一样吟出这样的好诗?”
龙少爷一脸孺子可教的傲娇模样, 扬起了下巴,“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玄武赶紧回答,“少爷一天一首,过几日就能凑成一本诗集了。”
龙少爷朝着坐在船沿边的朵儿,眨了眨眼,“朵儿,我今日的诗你可喜欢?”。
朵儿坐在那,双手扶着船沿,双脚悬空挂在船身外,颇为惬意的摆着腿。
她一袭青衫的颜色与少爷无异,衣带束起的细腰,玉颈修长,顾盼生辉的眸子莹然发光,明明是翩翩少年郎,却给人一种艳而不妖,娇而不媚的美。这种美,不若那种惊心动魄的惊艳,而是犹如细雨,朝阳,落叶,飘雪,属于自然的风情万种,让你百看不厌,每一次凝望都有新的怦然心动。
朵儿眸光流转,看了一脸求表扬的少爷,转过头去,嘴角上翘,笑得眼睛里仿若盛满了朝晖。
渡舟会龙江的日子,是她长这么大最舒心畅快的时光。
父母安全无恙且因祸得福,如今应该也已经跟家人团聚。
最最挂心的哥哥实践了他的诺言,真正一战成名,光宗耀祖。
而她,她的修为一跃而上,足以傲视群雄。最重要的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从来不介意放下身段只为博她一笑的男子。一个让她无时无刻想起来,心底都泛着丝丝入扣甜味的男子。
十莽山一遇,是她毕生的幸运。
看着朵儿近日来不若以前犹如男子般的正襟危坐,而是愈发容易娇羞的模样,少爷咧开的嘴收不回来。他就愿意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笑得春光明媚,看着她笑得无忧无虑。
他心爱的女人哪,就应该过着这样的日子,岁月如虹,前程似锦。
赵四喜掩着嘴笑了,引来了大鱼的目光。
美得有点过分的男子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赵四喜下意识便低下了头,心里如小鹿乱撞。
见到大鱼的那天晚上,他面目全非,自己还因为心疼小晴天把他揍了一顿。可怜的赵四喜,直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擎天是晴天,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可爱。
两天后,大鱼渐渐恢复了容貌,赵四喜简直无法相信。
少爷的帅气霸道张狂,桀骜不羁,那是让人不由俯首臣服 ,不敢直视的耀眼。
而大鱼,赵四喜承认当天她吞了好几次口水。美到极致的男人,美得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要自惭形秽。
可就是这样一个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美男子,每天有事没事都跟在她的屁股后。事无巨细,他都要过来搭把手。且每一次靠近她,都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仿佛整个空间,除了她,别无他物的专注让她回回都手忙脚乱,心如鼓锤。
她又没办法逃出去,四面都是水,总不能跳进水里避开他吧。
画舫上气氛别提多么和谐欢乐,而水灵族的船上则完全不同。
少爷的声音,穿行在波光潋滟的河面上,两声“啊”犹如两块巨石落入清澈见底的河面,砸起河底的一大泡污泥,浇灌在水灵族众人的头上。
魔音绕脑,这些日子来天天如此,简直让人不厌其烦,不堪其扰。
少爷每日吟诗一首,水灵族人每日咒骂一顿。
“简直有辱斯文。”
“还出诗集,全天下读书人的唾沫能淹死他。”
“厚颜无耻,无耻之尤。”
“俗不可耐,听这种诗,不会呕酸水吗?”
“龙阳之癖的男子当真是喜欢卖弄风骚。”
“不晓得的,还以为对面船上全是唱戏的。”
“长老前两日真的来了?带着水灵镜来了?”其中几人窃窃私语。
“来了,水灵境中,圣阶之下无可遁形,船上那些人,除了之前青衫男子修为还可以,其余的不是凡夫俗子,就是如同那喜欢淫诗的男子一样皆是炼体之人,修为之末,不值一提。”
“既是如此,为何他们这艘破船能够跟着咱么这般近,且但凡遇到风急浪涌,都毫发无伤?除了船上有控水高手,无法解释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中一人用手半掩着嘴,“我听说那淫诗男子很可能是火灵宗的人。火灵宗有一脉都是炼体之人,且在炼器上独具一格,指不定那艘船,就是天灵山脉火灵宗的手笔。”
“若真的是火灵宗的手笔,如此宝物,竟然被这淫诗男子拿来用,他的身份地位,定然不低。”
“火灵宗分为两脉,以天易神算为首的炼体一脉,天易神算向来与万兽谷交好,听说与印师禁也私交甚密。另一则是以修习火元力为主的火灵峰一脉,这两脉,除了火灵峰少峰主火眀纪,并无听说其他年轻高手了。”
“火眀纪修习火元力,非炼体之人,淫诗那位,不会是天易神算的私生子吧?这船御水如此神奇,除了天易神算极为亲近之人,谁有资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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