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嘴角原本勾起的弧度凝住了,有点后悔自己演上瘾了。
拉住朵儿的手,少爷将她扯进了怀疑,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她柔软的秀发,沉声道,“我没事,我没事。”
朵儿的脸贴在了少爷的胸膛上,“你,你又演!”
再如何又气又笑,她的心,终归放下去了,她的手,却再也舍不得多拍打他一下。
他的声音在他的胸腔里响起,“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遇到宗云泽是一件好事,起码让我更加清楚,我的实力较之这片大陆的最强者,还是太低了。我需要恢复,需要变强,只有这样,在接下来的巨变中,我才有保护你们周全的底气。”少爷的声音难得和缓地响起,“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大鱼会跟着你回去京城。”
“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万事你都莫要逞强好胜。”少爷的手用力地在她的头发上拢了一下,“记住了吗?”
“等我回来,但凡欺负你的,我们逮谁揍谁。”
朵儿的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情绪。平日里她老成,他爱闹,她内敛,他外放,她细心,他不拘小节。
此时此刻,却仿若换了位置。
他就这样搂着她,不厌其烦地絮絮叨叨,每一个音节,每一次停顿,都暖洋洋地钻进了她的心窝里。
“把金龙鱼族献上的金缕衣穿上,”少爷的声音幽暗了几分,手指似乎不自觉动了动,“穿上它,等于你的性命多了一分保障,这样我才能放心地离开。”
少爷此刻的内心咳了几声,安全第一,漂亮第二,我主要是为了媳妇的性命安全着想,过过眼瘾就是顺带而已,顺带而已。
“你要离开很久吗?”朵儿闭上了双眸,心底的不舍越发泛滥成灾。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无法想象他不在的日子。
什么时候开始,说句再见变得难以启口。
什么时候,口无遮拦地屡屡惹她羞怒不已的一幕幕成为她心底最甜美的回忆。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依赖他,变得如此脆弱且容易伤悲。
可她却并不讨厌这种改变。
他还未离开,她已经站在河的彼岸,守候着他的归来。
还未离开,相思已入骨。
“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我定如期而归。”少爷顿了顿,“兵谏大典因诸多横生的枝节而延后,你乖乖地给李家掠阵就好,不要强出头,我若赶不回来,也定会遣人过来给你撑腰。”
“为什么你疗伤一定要回万兽谷?其他地方不行吗?”朵儿很是鄙视此时小女儿姿态的胡搅蛮缠,可话到嘴边,还是问出了声。
“因为万兽谷有属于我的东西。只有取回它,才能打开我身上的禁制。”少爷的声音沉而有力。
“打开禁制,你的修为会达到何种高度?”朵儿抬起了头,有些好奇。
“你且,”四目相对,少爷的眸光炯炯,“拭目以待。”
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何况是龙族,还是那万兽始祖的祖神龙。
朵儿笑了,今夜的她小女儿的姿态频频出现,“那行,我去把衣衫换上,正如你所言,等以后你回来了,我可能就打不过你了,多一份自保之力也是好的。”
“你放心,你出手,我只敢受着,绝不还手。”少爷说完,突然扬了扬眉,轻咳一声,“当然了,某些特殊的时刻除外,”看着朵儿一脸不明所以,少爷好死不死加了一句,“像洞房花烛夜那种时候。”
两情相悦,两身相缠,两心相依的时候,本少爷必须是只攻不守的主啊,本少爷盼了多少年了,定要纵横驰骋,冲锋陷阵。当然啦,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只要媳妇高兴,躺下来任媳妇为所欲为也是别有情趣。
“你。”朵儿瞬间羞红了脸,跺了下脚,转身朝那玉船上掠去。
金缕衣缓缓漂浮了起来,朵儿接过金缕衣,双眸一亮,眸中尽是惊艳之色,瞥了眼站在那处一脸期待的少爷,脸又热了起来,闪身进入了玉船的船舱里。
镂空玉雕的船舱随着朵儿的进入,渐渐升腾起了淡淡的烟雾,将整艘玉船笼罩住。
少爷站在那里,简直激动得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腔。
娘的,老子活了无数悠久的岁月,前两世,不是装逼装神弄鬼,就是装酷故作深沉,对心爱的女人,不是强取豪夺,就是沉默寡言,哪像如今这么完美的自己,抱有一颗热忱的赤子之心,勇于追求,敢于表达,既有桀骜不羁的霸道,又有体贴入微的温存。
哎,自己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朵儿都不可能不爱上自己。
这才是爱情啊,紧张羞涩的男孩子站在心爱姑娘的窗下,等着装扮一新的姑娘对自己展开美丽的笑颜。
为了突出现在的自己追求爱情的热烈和纯粹,少爷在心里把自己的前两世贬得一文不值。
见到心爱的女子,以前的自己表现得那般淡定,简直叫人不齿。看看如今的自己,激动得连头发丝都硬了,更不用提身体的其他地方了。
这才是爱情啊,足以一提起就全身发硬的爱情,只恨不得将彼此碾撞得粉身碎骨,然后互相吞噬。
激动得全身都在发硬的少爷突然心有所感地抬头望向那艘玉船。
这一望不要紧,少爷的鼻孔里,两道热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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