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沈宴故意般的顿了下,“还要加一个据说叫夏羽的女人。”
听到沈宴提到夏羽,常三目光一暗,探究的眸子看向沈宴。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有些奇怪。
按理说夏羽对他小时候的影响不小,他若是看到了夏羽,即便无法忆起全部,也不该这般毫无反应才对。但观他现在平静的神色,只能说明,沈宴知道夏羽这个人,但并没有见过她。
常三心里虽然因为沈宴说的这些起了不少的波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需要先试探出沈宴对这些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什么大皇子和夏羽,老夫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宴毫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常大夫不必试探本官,本官知道常大夫是在查当年后宫发生的一件辛秘,也知道沈非当年就是因为对那件案子有疑惑,想查清楚,才遭来的灭门惨案。不瞒常大夫,那件事本官很多年前也暗中查过,但所有事关那件案子的痕迹全都被抹去了,根本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对这件事情本官知之甚少,若非前几日得知大皇子来了陈塘县,还和常大夫联系密切,本官也不会将此事与将军府以及淑妃对常长安的怪异态度联系在一起,也就更不会因为苏恒与常长安的几面之缘而查到常大夫就是苏家三公子,还曾师承神医荀修,而荀修的师妹正是最近出现在陈塘县的夏羽。”
沈宴的一番话让常三震惊无比。
他没想到沈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身份查了个彻底。
然而沈宴还在兀自说道:“而长安正是娴妃娘娘师姐的亲女儿。”
沈宴最后一句话说完,常三到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竟然无比庆幸当初如画是在毁容入东宫的时候顾念着夏羽,所以诌了个师姐出来,所以除了他们几个亲近之人,并没有人知道如画就是那位师姐,也便没有人将常长安往娴妃那里想。
常三轻笑:“不愧是大梁未来的相国大人,这编话本子的功夫也堪称一绝了。”
沈宴当年曾有过一段给他人写话本谋生的拮据经历,虽然极少有人知道他的这段经历。但常三明显知道此事,故意借此讽刺他说的话子虚乌有。
沈宴却完全没有将常三的嘲讽放在心上,继续道:“常大夫不为自己考虑,也需为长安考虑。常大夫能躲过蒋家的眼线,常长安却不一定了,一但蒋家起了疑心,必会很快查到长安头上,到时候查出常大夫的身份一定会抓长安作为威胁,如此,常大夫还想一人孤注一掷吗?不若与本官合作,常大夫想对付蒋家,本官亦然。这其中的利弊常大夫可要仔细权衡清楚了。”
“你现在也不过一个刑部侍郎而已,蒋家背后的盘根错节岂是动嘴说说便能解决的,我如何放心把长安交由你护着!”
“放不放心又怎样,常大夫别无选择不是吗?”沈宴笃定道:“二皇子谋逆,安国寺又出了大朿国的细作。单是这两件事便已经让林将军分身乏术。他如何再护常长安,又如何再替常大夫你掩护身份,难道要靠商贾出生的苏家或是靠自身都难保的大皇子?”
“常大夫一开始引本官来陈塘县的目的不就想在背后做推手,好看本官与蒋家争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吗?”
“可惜现在却不一样了,祁川王时隔多年突然回京,飞云寨匪寇一夕之间人去楼空,这背后与谁有关,常大夫应该比本官清楚。”说到最后,沈宴凑近了常三,嘴角是势在必得,“常大夫,冷眼旁观只会引火上身,我们现在只能合作。”
听完沈宴这一番话,常三的震惊不亚于沈宴方才三两句就将他的身份剖开时说的话。此间种种,他作为一个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他一个刑部侍郎又是如何得知的?想到此处,常三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人来。
“三皇子!你竟是三皇子的人?”常三大惊之下开口。
沈宴一点也不意外常三会猜到:“是又如何?”
是了,无论是皇上还是将军府亦或是蒋家,根本从来就没对三皇子有过防备。
前两者是出于关护,后者侧是被一叶障目了。
与其说沈宴是三皇子的人,不若说是沈宴先盯上了三皇子在这些势力之间的便利。从旁推波助澜也未为可能。
玉蓉从来就是个不爱争的性子,对人情世故也比较淡漠。却没想到养的孩子竟有这般让人心惊的野心和心机。
常三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三皇子的所作所为玉蓉到底知道不知道。
“常大夫可考虑好了?”见常三一直沉思,却不开口,沈宴紧了紧掌心。
“沈大人想让老夫做什么?”利弊已摆在眼前,常三确实如沈宴所说,别无选择。
沈宴道:“常大夫当年在清源为本官治病的时候,可还记得您曾所说的关于本官脑疾的事情?”
常三一愣:“你想让我帮你治好它?”
“没错。”
常三紧盯着沈宴,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他如此一说,很难不让常三怀疑,长安每晚入他梦为他施术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
可若他真的知道,又怎会说出这个条件?
比起这个,难道他不是更应该让他出面为他爹的案子作证吗?
后面这句话,心里这般想着,常三也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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