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我看他柳春生怎么去考秀才。”
“要我说,考不上才好!”
“那好啊,”柳二丫高兴道:“我正打算多养些兔子呢,酒楼那边老是催我,说我送过去的兔子太少了,不够卖。”
“盼儿,你多养些。”
“好啊,家里有的是地。”
两姐妹坐着闲话家常,柳盼儿说着说着,语气有些迟疑,“对了,二丫,姐夫以后还做不做捕快啊?现在村里有人说你好不容易嫁了个城里人,结果现在城里人也要下地了,以后就做不成城里人了。”
“这谁说的啊?”一听就没安好心。
“不知道呢。”
说起这事,柳盼儿也困惑,她这些日子都忙着割草养兔子,还真不知道这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就只听到村里现在有人在说二丫的闲话。
“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算了,”柳二丫无所谓地摇头,“我现在好着呢,有租子收还有肉吃,等天冷的时候皮袄子也有得穿。她们要说就说呗,反正说来说去,我家过得好就行了。”
要是以前,柳二丫恐怕还要找上门去理论,但随着她日子越过越好,对这些就不太在意了。
柳盼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现在整条村就没有哪一家比二叔家过得更好的了。二丫就更不用说了,她有租子收,还有自己帮着她养兔子,谁家过不下去了二丫都会好好的。
这么一想,她也歇了打听的心思。
柳盼儿走后,柳二丫回屋歇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将家里收拾了一遍,再出门给几块菜地都拔了草。回来后已经到了煮晚饭的时辰了,她仔细地把兔子收拾了,准备做一道她和陶砚都爱吃的葱泼兔。
等陶砚一身汗水地扛着什么东西回来,屋子里已经飘满了香味。
“你回来了,咦,这是什么?”
陶砚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灌下了两杯茶才回答:“野猪,今天去的是张家村,他们村的山上有野猪,于是就顺手宰了。这是两只野猪腿,我带回来自家吃,剩下的就分给了帮忙的人。”
“还有这样的好事?”
野猪柳二丫以前听爹娘说过,说他们二十年前后面的几座山里是很多的,但后来慢慢的就没了。柳二丫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荒年的时候杀绝了,亦或者是退到了更深的山里面。
她蹲下身子拨弄着这两个大块头,见上面黑乎乎的,还有烧焦的痕迹,“这是已经烤熟了的?可是看着不像啊。”
有的地方还有血丝呢。
“没熟,是我怕回来的路上引来大家伙,于是放火上燎了一会儿。”陶砚弯腰,砰地一下将两大块肉都放在了桌上。
“你看看要怎么吃。”
柳二丫很快就想到了,“一条熏干留着以后吃,剩下的一条明天炖着吃,给娘和我爹娘都送去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陶砚没有意见,于是就这么定了。
夫妻两个就又说起了别的话来,他们在柳家村一共住了半个月,然后陶砚他们就去了别处,柳二丫也回了县城。
到了八月初八,柳金成亲的日子,柳二丫一大早就提着东西回来了。柳金娶的媳妇也是黄家村的,闹洞房的时候柳二丫跟进去看了一会儿。长得不是很好看,但听说在娘家的时候很能干。
反正三伯娘笑得见牙不见眼。
陶砚这一忙,就是近两个月,开始的时候是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后来事情办完了就去别的村镇,到了九月才闲下来。柳二丫先是住在柳家村照顾他,后来也回了县城的家里,等办完事回来他整个人不但黑了,还瘦了一大圈。
但也是很有收获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倒出两个元宝来。
“娘,二丫,这是知县大人赏的!”
“十两银。”
“等今年年底估计还有更多。”这十两银子只是这次的赏赐,陶砚原本打算打一块金福牌送给二丫的,但想到等今年秋收之后那一十八个村子齐齐涨收,知县大人定会再给他更多的赏赐,于是就歇了心思。
干脆拿出来,让娘和二丫都高兴高兴。
“这么多?”
柳二丫果然高兴得很,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元宝呢,稀奇地拿起来看。
虽然她码头的那处宅子每月有十几两的进项,但碎银要想换成元宝,那得收火耗的,一两银子要多收一两百文的火耗。所以她收到之后,每次都是怎么收的怎么放,到现在那些碎银和铜钱已经攒了大半箱子。
丁氏也拿起一个看了看,然后放下推给了柳二丫,“这是官银,每个正好是五两,这底下都有印记的。二丫,你收起来吧。”
“娘不缺银子使,你和陶砚商量下这些银子是存起来,还是买些什么好。娘瞧着你那宅子就不错,多置办一个也不坏,如今县城的宅子都比去年要贵了。”
柳二丫见婆婆的表情不像做假,于是便高兴地收了起来,等夜里她翻出账本把这笔赏银记下,然后心里就琢磨开了。
“五十二两再加二十两,那就是七十二两。”
她地抬起头来,“我们攒了七十二两银子,你说做些什么好?”
“七十二两?”
陶砚正在看着一本农书,他这两个月跟着县衙的其他小吏一起做事,深感自己知道得不够多,于是一有机会便开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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