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被抓到。
她要快点跑。
可、可…为什么头有些晕了。
还、还有…胸口有些疼。
好像不、不能…呼吸了。
姜玉盈额头冒着细密汗珠,看一切都是虚幻的,四周树影成了重影,似乎还向她倒来。
不能晕。
坚持。
……坚持。
姜玉盈扶上路边的树,弯腰喘息着,绝望来临时,她听到前方传来压抑的呼唤声:“盈盈。”
姜玉盈蓦地抬起头,看着几步外奔来的身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倾泻而下。
林辰倾也没好到哪去,额头上沁着汗珠,眉梢紧锁,脸上挂着土,白色衬衣上有几片泥渍。袖子挽到手肘,小臂上有几处深深的划痕,黑色西装裤上满是尘土,鞋子上也有几处破口,再也不是那个高冷矜贵打扮的玉树临风的男人。
远远看上去,比姜玉盈还狼狈几分。
姜玉盈哭得越来越凶,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喃喃自语:“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我、我差点死掉了,呜呜。”
林辰倾扣住她的头,把她按在怀里,用尽全力的抱着,“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我都吓死了。”姜玉盈砸着他后背断断续续道,“包包丢了,鞋子也丢了,我、我联系不上你,我、我以后我要死在这里了。为什么不来机场接我?为什么要我上错车?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我?”
“林辰倾你坏,你坏死了。”
“呜呜……”
姜玉盈早忘了当初是谁死活不要人接要制造惊喜的,她趴在林辰倾怀里又是哭又是骂人,眼泪鼻涕悉数蹭在他身上。
发泄完,她哽咽道:“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囧过呢,你赔我。”
林辰倾拦腰抱起她,“好,我陪你。”
车上,高晖就差跪地求饶道歉了,低头不断说:“太太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姜玉盈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窝在林辰倾怀里撒娇,心悸感还没有消失,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当然,心悸感没消失是真的,说话有气无力是假的,她要不这样装一装保不齐回去后林辰倾会对她做什么。
她刚才肯看见了,他神色很不好,眼神像是要吃人。
林辰倾哪舍得真凶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想起她消失的这两个小时里他神经绷着整个人好像游走在要疯的边缘只想狠狠把她压在床上。
用身体感触着她的体温。
告诉他,她一切安好。
林辰倾执起她的手,一一吻过她的手指,唇上带着心悸后的冰凉触感,“还有哪里痛?”
姜玉盈吭吭唧唧抬起脚,纤纤玉指一指,委委屈屈道:“这。”
没穿鞋子跑了一路,脚掌又红又肿,即便简单清理过,上面还有数道压痕划痕裂痕。
伤口不深,但每一道都好像划在林辰倾身上,他心好像被用力捏了一把,生疼生疼。
他轻轻托起她的脚,眸光里极尽温柔,想碰触又怕会弄疼她,最后只好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低头轻轻吹拂。
边吹边揉捏,以缓解她紧绷的情绪。
姜玉盈倚靠着座椅,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眼睫上挂着的泪珠颤动间掉落,有几滴下眼睑,泪珠泛着莹润的光泽,日光照射下尤显我见犹怜。
她红着眼尾深吸一口气,像是抚平内心的惶惶不安,动动腿,撒娇说:“这也疼。”
林辰倾放下这只脚又执起那只,下颌线依旧紧绷着,吹拂的时候力道控制的还好,姜玉盈勾唇浅笑了一下。
车子在飞速行驶,高晖端坐在副驾驶,大气不敢出,这两个小时简直像要了他的命一样,他完全不敢想象要是找不到老板娘会是怎么样一番光景。
估计老板会疯。
他也会疯。
心里忍不住碎碎念,太太啊,您以后可要消停些,再来一次,我人会没的。
太太听不到他的心声,满眼都是眼前的人,见林辰倾绷着脸一路都没说话,知道他心里也害怕,不禁又晃了晃腿。
林辰倾惯性使然,放下这只,转眼托起那只,姜玉盈抽回腿,迎着他不解地神色道:“林辰倾,我没事了。”
林辰倾没什么表情的轻“嗯”一声,遂再次低下头。
姜玉盈又说了一次,“林狗狗,我真没事了,你看,我这不好好出现在你眼前吗?”
林辰倾顿了一下,也不知在想什么,眉梢轻蹙又松开,再次点点头:“嗯。”
姜玉盈受不了他这副不理人的样子,抬起屁股,扒着他衣领坐到了他腿上,胳膊勾上他的脖子,用力晃,“我真没事了。”
林辰倾怕她掉下去,伸手圈住她的腰肢,下巴似有若无地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不轻不重道:“好。”
细听下,那声“好”带着颤音,莫名让人心酸。
姜玉盈不晃了,乖巧窝在他颈肩,戳戳他的下巴,又摸摸他耳垂,白皙指尖沿着他侧颈慢慢游走。
手指时不时蜷缩又张开,在他侧颈划出一道不算明显红痕。
有些痒,林辰倾微微偏了下头,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姜玉盈指尖在此落到他喉结上,轻挠两下后,趁他不注意咬上了他的下巴,力道挺大,咬出了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