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个要求不过分叭,您看您能教吗?”
萧颐:“......”
瞅着姜妧亮晶晶的满含期待蠢蠢欲动的目光,萧颐突然就觉得背脊有那么一丝凉意,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喝出两个字:“胡闹!”
还防狼?
想防谁?
不学也好,没武艺她都已经闹腾成了这样,要是等她学了武,还不得骑到他头上来?萧颐生出一丝后怕,差点就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萧颐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妧一眼,稳声道:“朕想过了,习武辛苦,横竖有朕在,足以护贵妃周全,贵妃就不必忧心了。”
姜妧:“......”
这年头当皇帝的变卦都变得这么快的吗?
谁让他是皇帝呢,愿意说啥就说啥吧,姜妧乖巧点头:“好的呢。”
“陛下——”
萧颐正想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李德全的声音,作为一个死守殿门的贴心大总管,对于这种陛下和娘娘难得的二人世界独处时光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来打扰,但这会儿就算再不乐意,不打扰也不成啊。
“陛下,陆统领在御书房等着求见。”
陆励?
萧颐眸色微沉,见姜妧还坐在椅子上腿一晃一晃懒懒的歪着就那么看着他,萧颐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最后扯了一把她的脸:“朕去看看,待会儿再来陪你用午膳。”
姜妧:“...这倒也不必,您要是想念钟粹宫的饭菜,臣妾可以让人给送过去。”
萧颐悠悠瞥了她一眼,拒绝:“换了个地儿就没这味儿了,朕不嫌麻烦。”
姜妧:...我嫌麻烦,谢谢!
陆励前两天被他派出去了,这个时间来求见肯定是有要事,作为一个皇帝,还是一个要励精图治的皇帝,萧颐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纠缠儿女私情,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分配给了朝政,尤其是在现在朝局不稳的情况下。
萧颐深深看了姜妧一眼,将她无声拒绝的模样印刻在眼底,心中哑然了片刻,转身就出了内殿,看着门口焦急等着的李德全,萧颐脸色淡了下来:“走吧。”
呼——
总算是把这蛇精病给送走了。
不对。
姜妧垂死病中惊坐起,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
萧颐脖子上那两个硕大的牙齿印还没遮呢!
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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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颐一路径直回了御书房,陆励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陆励也算是一个清俊小伙子,但现在乍一看几乎还有些不敢认,脸上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刮了,就连眼下都挂着乌青,身上还算是整齐,但离得近了就能闻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味道,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沧桑感。
见萧颐进来,陆励忙跪下行礼,第一句话就是——
“陛下,您所料不错,安王在西山豢养私兵,如今蓟州梓州一带在闹匪患,估计也与安王有关。”
陆励连夜回京,就是为了带回这样一个重要情报:“西南一带匪患猖狂,要是不及时镇压,只怕会闹出大乱,而且,前线顾将军也传来消息,戎狄那边似乎也有些异常,属下怕...”
“怕安王与戎狄勾结,想着水患之际,来个内外夹击打朕一个措手不及?”
没等陆励说完,萧颐就接了下去,萧颐一开口,陆励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瞬间就冷了下来。
大庆内忧外患,远没有如今看起来这么表象和平。
外有戎狄虎视眈眈,内有诸位藩王蠢蠢欲动,朝中世家林立各有心思,就算萧颐这几年以铁血手段压制,但真要肃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旁的都还好,主要是戎狄。
戎狄与大庆可谓是敌对多年,萧颐曾率兵与戎狄作战,更是一举斩下了戎狄三王子的项上人头,后来戎狄元气大伤,主动与大庆议和,这两年边关才算是太平,但是老戎狄王不久前去世了,诸王夺位,新上位的这位大汗号称草原上的雄鹰,萧颐曾经跟他打过照面,那是一个狼一样凶狠的人,在这样的新王带领下,戎狄不会甘心就这样缩居草原。
没想到才刚刚继位没多久就开始有动静了,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萧颐沉吟片刻:“让顾将军提高警惕,朕会传令汝南王,让汝南王带兵协防。”
“陛下。”听见汝南王这三个字,陆励眼角突然微微抽动了一下,忍不住出声,脸上没有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脸色肃穆,对上萧颐看过来的目光,陆励虽然有些纠结,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陛下,属下听闻,前些日子,安王府的幕僚曾出现在淮阴,而且,听说从前汝南王与安王私交...”
看着萧颐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陆励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干脆没了,虽然话是不敢说了,但一个劲搁那儿挤眉弄眼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懂伐。
萧颐当然懂,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陆励的意思。
“你是想告诉朕,汝南王也未必可信,觉得汝南王或许会被安王说动,与安王合谋?”
陆励哼哼哧哧了半天,就是不说话,最后干脆缩头当鹌鹑,但那个巴巴瞧着的眼神,就是在说,反正话是撂这儿了,您自个儿看着办叭。
他可没忘记,贵妃就是汝南王的亲闺女,换句话说,汝南王就是他们陛下的老丈人,当着人女婿的面说他老丈人可能想造反,陆励还没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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