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许是嫉妒成恨,许是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程立柏外室生产那天,顾青禾邀荣国公夫人同游,给她递了一碗催产茶,又在她路过的路上安排了一个慌乱奔跑不小心撞过来的稚童。
果然,荣国公夫人大出血,荣国公求了数位太医吊住了荣国公夫人的命,顾青禾狸猫换太子,用外室女换了荣国公府嫡女。
顾青禾将那外室之女养在小院里,许是良心发现,又遣了一个稳住良善的嬷嬷,而后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便是程鱼儿。
…
“呜呜呜咦咦!”
程鱼儿伏在李景琰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
“我自幼没了娘亲,父亲对我不理不睬,主母也很少过问我。”程鱼儿只觉天翻地覆,她自幼父母不疼不爱,她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冷漠,可现在突然知晓一切不该是这样。
程鱼儿揪着李景琰膛前的衣裳,哽咽得断断续续:“院子的丫鬟仆从都嘲讽我是外室女,见,见不得人”
磕磕绊绊这一路太过嘲讽、辱骂、白眼和轻视,程鱼儿以为自己可以淡然视之,因为她出身便是如此低下,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女,可是她不该如此。
她可以有疼爱她的亲生母亲,宠爱她的父亲,可以不用低三下四,可以堂堂正正活着。
程鱼儿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一字一顿,一下又一下抽泣,瘦削的肩膀伏在李景琰怀中瑟瑟颤动。
程鱼儿颗颗泪珠如同重石凿在李景琰心口,向来果决的李景琰有些质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不是不应该再此刻让程鱼儿知晓她的身份,或者应该换一种方式告知程鱼儿,或许应该隐去种种见不得光之事
第59章 我是被冤枉的
时间无法逆转,李景琰只暗恨自己的冒失,心中对程鱼儿的疼惜更甚。
李景琰搂住程鱼儿的肩头,一大掌抚住程鱼儿的发顶,一大掌轻顺程鱼儿的脊背,一下又一下,轻而缓:
“鱼儿,你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你本是国公府嫡女,现是我的锦亲王妃。我会一直在。”
“我会一直守护你。”李景琰双手捧住程鱼儿的面颊,在她眉心珍而重之落下一吻,漆黑的凤眸温润专注,缱绻深情。
“对不起,那些年没在你身边。”李景琰轻抚她通红的眼尾,清冽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经受了这么多苦楚的她的娘子竟还这么阳光温暖,如若,没有这些,他的娘子定是笑容灼灼其华。
李景琰脑海中闪过程鱼儿笑靥如花、灿若春华的样子,唇角紧抿,心中想了数十种让顾氏罪得其所的法子。
程鱼儿水眸含泪,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半扬着,湿润润的琥珀色瞳仁闪着晶莹剔透的泪花,肩头止不住得抽瑟,她轻轻打了一个哭嗝。
她猛得低下头,双手捂住朱唇,可肩头止不住抽动,从指缝里又轻轻溢出了一个哭嗝。
李景琰胸腔微微震动。
程鱼儿抬眸,圆溜溜的水眸瞪向李景琰,鼓着腮帮气鼓鼓道:“不许笑。”
说罢,自己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李景琰将她的双手从樱唇拿开,将她揽在怀里提了提与自己平视,眸光温柔和煦:“没有笑。”
程鱼儿想说什么,突然顿住了,双手又要去捂自己的嘴巴。
李景琰快她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以口封缄。
他今日的吻极其的缓慢缠绵,从眉心,到泪花潋滟的眼眸、到面颊,再到娇艳欲滴的朱唇,他轻轻描绘着,珍重而细腻,小心翼翼,带着呵护。
等他一吻分开,程鱼儿晕晕陶陶伏在他心口,心跳如雷,却没有了刚才的啜泣抽动。
李景琰见效果显著,也勾唇笑开,果真:“吻治百病”,话本诚不欺我。
李景琰决心好好研读任十三搜刮来得各式话本,学习各种法子,这是后话。
此时,李景琰自上而下看着程鱼儿,眸光流连在程鱼儿将落未落的泪珠,倾身吻去她眸中的泪珠,转而含住了她饱满柔软的唇瓣。
他唇瓣压着她的唇瓣,贴着她轻声安抚:“娘子,以后你都有我,别怕。”
程鱼儿眉睫轻轻颤动,半响,轻声呢喃,软软应下:“好。”
她抬手环住了李景琰的颈项,秀颈贴着李景琰的修颈,轻轻蹭了蹭,忍不住闭上眼睛,叹了声:“谢谢相公。”
“相公”二字李景琰心头一燥。
他磨了程鱼儿很多次,程鱼儿却从不松口,循规蹈矩唤着他“王爷”,此时一声“相公”唤得李景琰心头熨烫。
李景琰紧紧抱住程鱼儿,捧着程鱼儿的雪腮霸道的吻再次压来。
绵柔而热烈,李景琰吻得程鱼儿喘不过气,微微放开又,倾身而下,捉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
广宁伯府。
顾氏听丫鬟说荣国公夫人又来了时,猜测定是荣国公夫人办妥了事情,她心头一高兴,身子轻快了许多。
听见荣国公夫人熟悉的脚步声,顾氏下了塌去迎接:“柳棠——”
一个倩影急急而来,带来一阵风,顾氏还未迎上,一个阴影自上而下,重重落下。
“啪!啪!”
清脆的两记耳光声响彻房间,顾氏半歪着身子,捂着脸不可置信得望着荣国公夫人,高声质问:“柳棠,你竟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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