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特别信任,”夏娲想了想, 决定说实话, “我现在急需一个帮手, 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愿意为此稍微冒一点险。”
全知愣了愣, 突然笑了:“如果你说的能把我从这里救出去是真的, 那冒险的倒不是你, 而是我了。”
夏娲被他的笑震了一下, 长得好看的人, 笑起来都能直击她这种颜控的心灵,她暗暗警告自己不要被美色迷惑, 故作轻松道:“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一同冒一次险吧。”
她也不再多说,直接从自己背的布兜里拿出了大号钢制鹰嘴钳,这次倒不是她偷偷拿出来的了,刚刚在门外她下决心要劫走全知的时候,就已经从空间里把这东西拿到了布兜里。
这鹰嘴钳连钢管都能夹断,就别说铜制的栏杆了,夏娲在全知震惊的眼神中,轻松夹断了几根栏杆,弄出了一个能让一人通过的缺口。
“手。”夏娲言简意赅的命令他。
全知尚在震惊之中,乖乖的把手伸过来让夏娲夹断了他手上的锁链,又愣愣的捡起地上断的整整齐齐的吉金链子:“我已经带着这个,度过五个年头了。”
“五年了?难怪你手上有痕迹。”夏娲看了看他的手腕,那里有一圈颜色较深的伤痕,显然这锁链他带的并不轻松。
“应该不会消失了。”全知拉下衣服盖住自己的伤痕,突然问道,“我能试试吗?”
夏娲知道他说的是鹰嘴钳,自己夹断脚上的锁链,也算是对这种囚禁生活的一种告别仪式,夏娲点点头,将鹰嘴钳递给他。
全知有些惊讶她轻易的就将这样的神物给了自己,他接过鹰嘴钳,试着摆弄了两下,弯腰学着夏娲的样子将钳子夹在锁链上,两只手稍一用劲,锁链应声而断,他自己倒是被吓了一跳:“竟然如此轻松?”
“等会儿再研究,”夏娲催促他,“还有一边。”
全知也知道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夹断另一只脚的锁链之后就将鹰嘴钳还给了夏娲,看起来还有几分依依不舍,夏娲将东西收回袋子里:“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对了,你背上的伤怎么样?”
“不碍事。”对方显然急于离开,不想在其他事情上耽误时间。
“别说不碍事,等会儿可有好几天的路要赶,路上要是伤口恶化了怎么办?”夏娲说道,“转过去,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处理一下。”
全知犹豫了一下,很快想清楚逞强可能只会拖累对方,便乖乖的背过身,将上半身的衣服褪下了一半。
他穿的是一件浅色的麻布长袍,转身过去的时候,夏娲就注意到他衣服上已经有暗色的血迹渗出来,等他褪下衣服,夏娲不由皱了皱眉。
这样的惩罚显然不是第一次,而且伤口也并没有得到太好的照料,全知背上纵横交错,愈合状况并不是很好的伤口昭示着这个年轻人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对待,夏娲将敷在他伤口上的绿色植物拿掉,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医疗箱:“可能有点疼。”
“没事,”全知不在意道,“我习惯了。”
夏娲拿出清理伤口用的双氧水,小心的浇在他伤口上,双氧水迅速的在伤口起了作用,冒出许多小泡泡,同时刺激性也是可想而知,全知看起来的确是适应这样的疼痛,只是稍微瑟缩了一下就忍住了身体动作,夏娲皱着眉问他:“你每次回答不出问题他们都会打你?”
“嗯,刚开始的时候打的次数比较多,后来我学会了怎么巧妙的回答那些问题,并且给自己留有余地,次数就少了,”全知想到今天刚刚被告知的事情,低声道,“若是早知道那些答案换来的是什么,倒不如多挨几次打。”
明明是贪婪的山顶部落族长作孽,心怀愧疚的却是善良的人,夏娲的手在消毒酒精和碘伏中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刺激性更小的碘伏,小心的给他的伤口做了消毒:“不是你的错,你之前并不知道。”
伤口上了药,最好是不要再和外面的衣服接触,夏娲拿出消毒纱布敷在伤口上,用纱布带子固定,固定用的纱布带从胸前绕过去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因为疼痛出了一身薄汗,全知低头摸了摸纱布:“这也就是用棉花做的?”
“嗯,”纱布的确是棉花做的,夏娲回答他,“棉花做的面料更加轻薄透气,适合包扎伤口。”
全知低头拉上衣服,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知道现在提要求有些过分,但是……你能不能再带一个人离开?”
夏娲了然:“是你的阿姨吗?”
全知知道她听到了自己和守卫的对话,并不惊讶,只是点点头:“她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一直留在部落中,如今我要走了,她在部落中继续待下去太过危险。”
夏娲想了想:“我都邀请了你,自然不介意再多一个人,不如叫她一起去我们部落吧?”
“我阿姨其实不喜欢定居在一个地方,”全知说道,“她很小的时候就外出游历了,我母亲离世后,她得到了消息,特意赶来照顾我,为了我已经留在这里很久,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愿意再跟着我继续定居。”
原来还是一位女游侠,夏娲有些钦佩,点了点头道:“那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找她,反正她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的,游离之前可以去我们部落住几天,她应该也想知道你未来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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