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骆云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这是何等的殊荣,她一时情绪激荡,憋了许久,才道:“……臣,谢主隆恩!”
此言一出,被震到的不光只是徐骆云一人,更有在座的无数学子及女子。
德妃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不想却是木已成舟。
她天生性子骄纵,当即就道:“皇上!”
不待皇帝发怒,一直坐在上首未曾开口的太后道:“哀家听闻,燕国公主善舞。”
直接将德妃的话盖了过去。
德妃身后的嬷嬷忙凑上前来,对她低语了几句。
不知说了些什么,德妃的面容到底沉静下来,虽有不忿,倒也未再胡言乱语了。
曲韵如因单阿木受伤,脸色不好。
“便让公主为大典舞上一曲,陛下以为如何?”太后声音淡淡。
太后不比德妃,自然清楚徐骆云入殿前侍卫的好处。
加之皇帝旨令已下,断然没有当殿质疑的道理。
只是徐骆云做了殿前侍卫,就断不可能再为庆王妃。
可没有媳妇守卫公公安全的道理,更别说殿前侍卫一职在御前,很是敏感。
这位置折腾许久,人选换了又换,太后早已不耐烦。
以她对皇帝的了解,自然清楚曲韵如亲事迟迟不定,就是在等她这边松口。
如今大局已定,太后再反驳也没用了。
只曲韵如入晋朝以来,连连受挫,除了白长一张脸外再无任何名声助力。
太后叫她献舞,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表现的机会。
皇帝到底没有拂了太后的意思。
曲韵如起身应下,身形却未动。
她抬眼,那双潋滟生辉的眸里,直直地看向了殿下一人。
“好舞当得好曲来配。”曲韵如勾唇,再抬眼时,眸里带着明亮的光:“在燕国时,就听闻裴大人擅琴。”
“今日机会难得,韵如想请大人为韵如抚琴一首。”
满座哗然。
“此前都说燕国女子大胆奔放,如今看来还真不是虚言。”
“这不合适吧……裴大人已经定亲,这位燕国公主也是来和亲的,太后虽未明说,但内里深意大家都清楚,她却要求同裴大人一起。”
这不是打太后的脸吗!?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但这些人心里都明白。
“林大人也在呢。”
她起身后位置被樊篱占了,也未再回去。
此刻就坐在了裴尘身侧。
闻言轻挑眉,看了裴尘一眼。
却见裴尘唇边带着抹轻笑,他本就生得俊美无双,这么一笑,直叫人看花了眼去。
更显风姿绰约,容色惑人。
这底下的人瞧见了,不由得犯了嘀咕。
“看裴大人的模样,似乎还挺高兴的?”
“这……”
有关曲韵如曾在燕国时就曾向裴尘剖白心意的事情,在底下热议开来。
“哒。”徐子乔放下了手中的银筷。
把旁边的白羽吓了一跳:“做什么你!?”
他抚着自己的胸口,暗暗警告:“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莫要插足其中!”
瞿斐然见状,忙不迭往徐子乔的碗中夹了菜。
白羽低头一看,那菜绿油油的。
他:……
“山长还在,徐子乔你别发疯啊,忘了他曾教导过咱们的话了?插足他人的感情,不道德!”白羽好整以暇地道。
结果换来徐子乔轻描淡写的一眼。
他被那一眼看得心头猛跳。
也不敢开口再劝,正欲求助齐铭晔,却见得对方亦是满脸深沉地往殿上看。
白羽一时无言,探寻地看向瞿斐然。
却见瞿斐然也摇了摇头。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却不知桌下暗流涌动。
裴尘把玩着林水月的手,眼里还有遮掩不住的笑意,凑近了林水月道:“二小姐可是吃味了?”
“谁让二小姐这段时日忙于朝事,都忘了自己有个未过门的相公。”他轻捏着林水月的手,声音低沉:“连带着求皇上赐婚这样重要的事,都让我一个人巴巴地去。”
“二小姐好狠的心。”
林水月:……
她轻声提醒:“燕国公主还在等你。”
“那就先让她等着。”裴尘凑近她耳边:“等二小姐将我哄好了,我腾出空来再搭理她。”
曲韵如的话说出口,久久无人应答。
殿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再看那边端坐着的二人,竟是旁若无人地咬起了耳朵。
周围的人皆是神色复杂。
庆王脸色难看,身边的梁少卿只得起身道:“晋朝擅琴之人众多,宫中乐师亦是万里挑一。”
“裴大人身子不好,与之相比,许是乐师同公主搭配更好一些。”
眼看着她便要成为庆王妃了,梁少卿那边主动递上台阶。
不想曲韵如却毫不犹豫地道:“再好的乐师,都比不得裴大人。”
旁边的燕国使臣竟也道:“公主跳舞自来都是用最好的乐师最好的曲子,若是没有这样的人,这舞也不必跳了。”
“不错,在我们燕国,可未让公主受过这样的委屈。”
林朗似笑非笑:“这位大人,你也说了,那是在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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