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秦守卫边疆的有十万兵马,虽不敌赫连珪的二十万,但足以自卫。
而在第三章中写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秦武帝于三日后葬入武帝陵,举国同哀。”
“同月既望日,恭王赫连珪,忽而进城。一路进宫,竟然畅通无阻。定王赫连珪于此日登基,秦都濮阳城才开放,众官员进京贺礼。”
“定王登基当天,恭王突至,其残身骇疾竟痊愈。其携圣召而临,太和殿内,皇位更替。赫连珪遂派人阻止,其兵蓦然叛变转而支持恭王,后定王逝去,被活活绞死。”
而关于太和殿之变的历史上只有寥寥几笔的记载,大抵说得便是那原本平庸的三子,带了先帝的遗诏,美其名曰拨乱反正,倏忽地便君临大秦了。
其实关于是否是真的诏书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真正登位之人才是胜者。
……
自苏恪离去后,我百无聊赖地过了两个月,总算是让我体会了一回,诗词中所谓地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郡主,王爷请您去一趟书房。”夜雷来报。
我放下手下的毛笔,点点头。这些日子,总是练练笔打发时间,因着是待嫁的时光,说是不能随意出府。总觉得,再这般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父王前些日子一直忙于朝政,我那个文星堂弟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这烂摊子也就父王愿意替他收拾了。前几日,父王均是早出晚归,几乎是聊不完面,今日怎么有空找我了。我心里正纳罕着,清心已经在外头催了。
我进了父王的院子,那几棵罗汉松正长得茂盛。这盛夏的时光,院里也有些燥得慌,幸亏栽种了一片山竹,添了几份竹香。
我一进书房,见到父王时他朝服还未换正站在那里,可见是刚刚从宫中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可眼下却已经快午时了,早朝也已经结束。
他不是应该在御书房阁内批奏折么?
见他紧皱着眉头,便问:“父王,可是朝政上出了什么问题?”
他摇摇头,缓缓道:“宁儿,今儿个早朝后探子来报,大秦帝位易主了。”
我抬眸,略微思索后,慢慢道:“可是赫连珏?”
“宁儿为何会知道?”父王疑惑地瞧着我。
我不紧不慢地答道:“赫连珏此人本就不简单,他既然能够隐忍那么多年,必然在等厚积薄发的那天。他心思深沉,我虽从未接触过大秦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可对于赫连珏,我却知道他们俩均不是他的对手。”
“宁儿果真料事如神。”只见父王坐下接着道,“前段时间,本王以为这赫连珪手底下拥有二十万兵马,此次从三朝会撤离返回秦都,必然是对皇位志在必得了。况且赫连珪手下能人异士居多,而且他本人也是极有沉府之人。可惜千算不如万算。”
我也坐至一旁,回应问道:“那赫连珏必然在赫连珪那里埋了细作吧?估摸着还是挺有分量的细作。”
“嗯,虽然这暗卫传回来的消息不多,秦宫眼下被封锁,可赫连珏登基为帝的消息却已经散开来了,用不了多久,整个九州大陆都会知道。”
“父王,宁儿有一问。”
见父王应允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提出来:“这赫连珏敢在赫连珪登基之日谋反,他那个细作莫不是那二十万兵马?”
“正是,那赫连珪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二十万兵马居然会临阵叛变。”
“如此说来,这定王赫连珪也做了一回冤大头了。”
父王抱着笑话的态度道:“可不是,前些日子,刚刚弄死了他垂死挣扎的父皇,又驱赶走了对他威胁最大的对手,康王赫连昊。可如今,之前的一切,却被这个名不见经传,他一直从未放在心上的赫连珏得了,这他还不得怄死。”
我亦跟着轻笑,转念又一想:“那父王担心的是,赫连珏登了位会对大齐不利。”
只见父王摇了摇头:“这赫连珪登基,光收拾大秦的烂摊子,清楚叛党,估摸着还需要一大段时间,怎么会抽出时间来对付大齐。何况本王那位女婿可是帮了我们好大一个忙。”
“嗯?怎么说?”见父王他提到了苏恪,便问道。
“他呀!果真不负文能治国,武能□□之名。”父王夸奖道。
“苏恪不会趁大秦内斗之时,去插了一脚吧!”
父王用手指了指我,感叹道:“女儿啊女儿,你真是要快成了他心中的蛔虫了,怎么料得一点也不差。”
“这么说来便是了。”
“本王那位女婿直接派兵在秦楚边界发起了进攻,还一连攻下了三座城池。”
“嗯。”我点点头,“然后呢?”
“那赫连昊回来之后,自然于己于大秦都不利,可苏恪反而没有乘胜追击,竟然直接将那三座城池拱手让给了赫连昊。这等潇洒,若是本王也见不得能做到。”父王喝了一大口水说道。
我垂眸,谈谈道:“他这是强买强卖呢!”
只听父王慢慢道:“这赫连昊虽然逃回了边疆,但是他的实力仍然不可小觑,假以时日,必有大用。而他逃回边疆,想着也不是弃百姓于不顾之人。他与苏恪不战也得战,否则必会被新帝寻了错处而再也不得翻身。苏恪这般一来,不仅闹得更大了,还在这新帝的心头埋下一根刺。以后,这大秦也不会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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