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宛辛这事儿是做得不对,但好歹你养了她十几年,她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多善良多乖巧一个孩子,要不是逼急了,她会做这种事?”
沈立国快无力争辩了,气得后仰。
穆桂兰也不管他听没听,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宛辛都跟我说了,自从这个渔歌不装疯卖傻后,你们就全偏袒她去了。”
一听她说起了这事儿,沈宛辛忙拽了拽她的手,“奶奶!”
沈宛辛想给她使眼色,但穆桂兰像是上了头,没管她继续说,“偏偏这个贱东西还老到宛辛面前炫耀,这也就算了,她在学校污蔑宛辛,害得宛辛被孤立,现在你们还这样对宛辛,你们是想逼死她吗!”
“谁敢孤立她啊,她不孤立别人就算好的了。”
一旁的沈晚舒听不下去了。
“你闭嘴!”
穆桂兰瞪了她一眼,“你天天就知道弄你那个大提琴,你知道个屁。”
沈晚舒觉得这两个人简直不可理喻,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扔了碗就上楼了。
这时,渔歌依旧在餐桌上吃得津津有味。
“我告诉你沈立国,她渔歌就是个扫把星,她以前没来的时候,家里多太平,一来就人仰马翻的,我看她才应该滚出去。”
“妈!”
沈立国阴沉着脸拿过一旁的碗,猛地摔在地上,‘蹡’的一声脆响,瓷碗瞬间摔得粉碎。
穆桂兰看着地上摔碎的碗,气得从沙发上蹦起来,“怎么?吓唬我是吧!”
“妈你闭嘴吧!”
沈立国几乎快要发狂,吼声震得窗户都似乎微微颤动。
穆桂兰先是被吼得一愣,然后立马跳起了脚,“为了这个渔歌你连你妈都要吼了是吧!”
“看吧,”穆桂兰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我就说她是个扫把星,不赶出去就等着看以后这个家安不安生吧!”
穆桂兰没看到这时候的沈立国整张脸都快成了酱紫色,还在那儿叨叨个不停,“她你才养多久,你知道她心肝是黑的还是白的,这世上亲生的白眼狼也不少!”
“嘭——!”
大厅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响,接着是“叮铃哐当”盘子跟碗摔地上的声音。
沈立国直接掀翻了整张桌子,把正准备夹菜的渔歌吓了一跳,穆桂兰跟沈宛辛也吓得不轻。
穆桂兰从来没见过沈立国这个样子,以前他可孝顺了,就算是以前她跟张兰英吵架的时候,他也只是跪下来求她,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掀过桌子。
“你疯了吗!”
穆桂兰声音尖利,吼起来极为刺耳。
沈立国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穆桂兰,冷着脸径直朝楼上走去。
“沈立国,你给我站住!”
沈立国不但一步没停下,上楼还嘭的一声把门给甩上,甚至上了锁。
“沈立国!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
穆桂兰扯着嗓子大喊,跑上去直拍二楼客厅大门,把门拍得咚咚响,那力气完全不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更像是村口跟人撒泼的村妇。
渔歌是真佩服穆桂兰的精力,足足在上边一边拍门一边喊了快十分钟,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家里最贵的装修材料就是墙,隔音效果一绝,她在那儿喊破嗓子可能沈立国都听不到一丝她的声音,最后还是沈宛辛上去把她拉下来的。
穆桂兰被沈宛辛扶着下来,她大概是想坐着歇一歇,结果一抬头跟渔歌对上了眼。
她撒泼上头了,一时忘了渔歌还在,这会儿看到渔歌,本来准备歇会儿的她又来劲儿了。
她咬着牙对渔歌说,“你脸皮还挺厚嘛,骂了你这么久,你还笑得出来。”
渔歌轻笑两声,“我为什么不能笑,这可比电视上演的精彩多了。”
“你!”
渔歌这话像是把穆桂兰气得不轻,她眼睛瞪得老大,像要吃人似的,不过她怒的点不在于渔歌说的是不是多难听,而是渔歌那个轻蔑的态度。
她刚被亲儿子甩了脸色,现在渔歌又这幅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谁都可以骑在她头上拉屎。
这么多年过惯养尊处优,被人恭恭敬敬伺候着的她能忍得了?
她当即开始在客厅里找着什么,最后跑进厨房拿了把扫帚出来。
原来是想打人。
气冲冲走到渔歌跟前,她挥起扫帚就要打在渔歌身上。
渔歌也不躲,一个抬手就轻易抓住了扫帚。
穆桂兰想把扫帚拽回去,却怎么也拽不动,结果一个用力,扫帚没拽下来,人却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
张兰英也不起来,直接就地躺下,撒泼耍赖地大喊着,“杀人啦,救命啊。”
渔歌是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富太太还用上了这招,果然人的劣根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你要是觉得地上凉快就多躺会儿吧。”
渔歌扔掉扫把,一脸云淡风轻地从身旁经过,伸着懒腰准备上楼。
穆桂兰再嚎一会儿就会知道,根本没人理她。
除非她能在那儿趟一晚上,不然是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当然,除了跟她一起回来的沈宛辛。
彼时,一晚上没怎么吭声的沈宛辛看着渔歌优哉游哉上楼,眼睛里都快飞出刀子了。
她愤愤地转过头来看着还躺在地上嚎个不停的穆桂兰,整个人烦到快要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