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观南回来成了豫王的竞争对手,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无缝不钻,死死盯着观南就为寻出一点错处好把他拉下水。
可惜,她要让他们失望了。
“竟当真与秦小姐一模一样。”皇后细细打量她片刻,似才反应过来一样,朝旁边宫女唤道,“还愣着做什么,给这位姑娘看座。”
“多谢娘娘。”秦漪淡淡道。
才一落座便听得皇后端着茶碗轻声笑道:“周夫人,素闻往昔你与你那已逝儿媳感情甚好,如今见了这般相似的人不知作何感想?”
魏氏脸色微变,目光无端有些不自在,强笑道:“这……妾身只觉愈加难过了,绾梅去的突然,失去这么个好儿媳,是妾身没有福分,惟愿与她下辈子再续婆媳之情。”
静坐一旁的秦漪垂首敛睫,听到这“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之言未免越加想笑。
说是物是人非也不全对,如她这八面玲珑的婆婆,不还似曾经那般会做戏。
“如今也不算太迟。”
皇后抬眸望向秦漪,似笑非笑,“云凰姑娘与秦小姐这般相像又何尝不是佛祖的暗示,恰好你如今无亲无故,不妨嫁给周二公子为妾,也算日后有了归属。”
“周二公子样貌英俊才华横溢,云凰姑娘若能跟了他,不知这西临城有多少姑娘羡慕你。”
此话一出,满室皆静,饶是魏氏也有些傻眼。
反观秦漪,她只端坐椅上,脸上神情叫人看不真切,良久,她忽而冷笑一声,抬头道:“多谢娘娘抬举。”
稍顿,“不过,既然娘娘如此看好周二公子,认为他是难得一遇的好儿郎,那何不将昭容公主许配于他?毕竟,公主殿下如此尊贵,理应得到最好的不是?如周二公子这般良人,我等凡夫俗子可无福消受。”
众人皆未料到她竟会还嘴皇后,让皇后如此下不了台,毕竟,夸赞周子濯的话确是皇后率先所提,秦漪这般回答,无论皇后如何接都是打自己的脸面。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隐隐激动,皆暗自期待着皇后的反应。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后有何反应,见此,秦云忙不迭地添油加醋道:“云凰姐姐这张嘴好生厉害,竟还谬论起昭容公主的婚事来了。”
秦漪挑眉轻轻一笑:“皇后与民女开玩笑,民女便同样以玩笑话回之,怎么秦二小姐还较起真来了?”
她巧妙的一句话既给皇后递了台阶又替自己解了围,同时还让秦云引火上身,一举三得令人咂舌。
“你这女子倒是有趣。”皇后漫不经心地笑道,只是那双眸子里毫无半点笑意。
“秦夫人,你让我将云凰姑娘找来不是有要事向她求证,怎么这会儿反倒不说话了。”
皇后忽然将话锋指向赵氏,后者微愣片刻,反应过来后不禁在心中暗骂,不愧是在宫里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的人,惯会找替罪羊摘清自己。
“让娘娘费心了。”
赵氏颌首笑道,“这事说起来也有些荒唐,我那女婿昨儿个找上门来,说他做了件荒唐事。”
乍一听到周子濯的消息,魏氏忙插嘴道:“何事?为何我不知道?”
赵氏对她并无好脸色,只继续道:“子濯那孩子也是可怜,自打绾梅离开就得了心病,这不,见了云凰姑娘后越加疯魔,认定姑娘就是绾梅,可姑娘不肯承认他又有何法子,只好三更半夜跑去祖坟将绾梅的棺材挖了出来。”
听到这番话,魏氏险些昏厥过去,才想开口忽然收到一记皇后投来的眼色,她隐隐明白了什么,便闭嘴不再言语。
“子濯说,那棺材里的人压根不是绾梅,当初他伤心过度所以未识清,是以……”
赵氏话说一半却意味分明,秦漪冷眼旁观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紧接着秦云适时接腔。
“姐姐跟姐夫平日里小打小闹倒也罢了,怎么还开起这么大的玩笑来?”
“是啊,前段时间我和云儿去找你相认你还不肯,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啊。”
赵氏假意抹泪,又转向皇后,“娘娘,漪姐儿胳膊上有道梅花胎记,她究竟是不是绾梅,您让人一验便知。”
皇后闻言微抬手:“桂嬷嬷,替我查看查看,若这姑娘胳膊上果然有胎记,那可是欺君之罪,就是我有心想帮也无济于事。”
秦漪冷笑,这帮人做这么场戏原来在这等着她。
桂嬷嬷得令后便朝她走来,在快要碰到她肩膀时被她侧身避开。
“别碰我!”
秦漪从腰间拽下玉佩,举高亮在众人面前,“我是晋王殿下的人,谁敢动我!”
“反了天了!”皇后一拍桌几怒斥道,“今日就是晋王在这他也得唤我一声母妃,你这丫头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作福作威!”
“给我查!”
“慢着!”
两道声音混在一起各有各的气势,众人皆回头望去,便见晋王脸色阴沉大步走来。
“皇后娘娘,她是我认定的晋王妃,您贵为六宫之主向来以礼自持,怎还让这帮奴才如此为难她。”
他护在秦漪身前,往日平和的面容难得覆了层薄怒。
“晋王妃?”皇后冷嗤道,“晋王,我念你才回皇宫不久难免不懂规矩,便饶过你擅闯后宫的过失,可这晋王妃是天家钦定,岂能任由你随意找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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