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些事,再有点什么,也早吓得没影了吧。
任竞年听了这些,却越发肯定了,看来苏建平觊觎自己的妻子,然而自己的妻子,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房子,以为苏建平觊觎她的房子。
顾舜华不高兴了,斜看着任竞年:“任竞年,你得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饶不了你!”
任竞年却抱住她,低头亲她的脸:“好了好了,那我给你说啊——”
他眸中含笑:“苏建平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觊觎咱们家的好东西,想找我,被我噎回去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外面那个男人惦记的不是那块地,而是她。
至于这个苏建平,既然敢来找自己,那就等着吧,最好是等到猴年马月,等到自己家的房子盖好了,等到黄花菜凉了。
顾舜华狐疑:“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任竞年一脸认真:“苏建平那种人,能有什么特别的事呢,无非是鸡毛蒜皮,舜华,你觉得我能瞒着你什么?”
顾舜华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不问了。
反正苏建平本身就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以后别招惹自己,她也懒得搭理呢。
当下便道:“下次他再啰嗦,你就吓唬吓唬他,他在电力局上班,一心盼着升官加薪呢,吓唬他一下,他保准什么都不敢说了。”
任竞年很听话地点头:“行,我来点狠的,把他吓唬跑,以后再也不敢在你跟前凑了。”
顾舜华:“我看行。”
任竞年的本事她知道,打架厉害着呢,八个苏建平都比不上,才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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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了一番话,时候已经不早了,顾舜华匆忙上班。
过去上班的路上,顾全福又和顾舜华耳提面命,细细讲了将要做的那些菜,以及每个菜的讲究和由头,顾舜华自然仔细听着。
到了公司,牛得水来找顾全福,顾全福直接带了顾舜华过去,由顾舜华和他一起拟定菜单。
菜单乍看并不出奇,大碗中碗各四品,另有看碟六品,火锅两品,光看这排场,别说是宫廷宴席了,就说是大宴,都有些不够看了。
牛得水略有些犹豫:“顾师傅,您瞧,这样可以是吧?”
顾全福笑了:“我家老爷子当年在西安,凭着一手绝活儿得了慈禧老佛爷青睐,您知道凭得哪手菜吗?”
一听顾家老爷子,牛得水马上脸露尊敬:“这个倒是不知道。”
顾全福道:“白菜包。”
牛得水微愣,之后拍手叫好:“白菜包,这个可以!”
白菜包是什么,其实最初是清朝满人关外的一种吃食,那时候满人狩猎,祝鸠也就是野生鸽子是口粮,后来为了纪念先祖,便把祝鸠用白菜叶子包了,当做祭祀的食品。后来满人入关,白菜包祝鸠就成了御膳房御用菜品了,时候长了,就叫做白菜包了。
当时八国联军进中国,慈禧带着小皇帝避走西安,却因为不习惯那里的火炉子,口舌生疮,为了这个,身边宫女太监没少挨骂。
也是顾家老爷子胆大心细,做了大白菜包鸽子松,算是替代白菜包祝鸠这一道菜,谁知道慈禧吃了后果然便清了火,从此喜欢上了这大白菜包鸽子松,而顾家老爷子在慈禧跟前也得了青睐。
当然顾家老爷子那性子,也不爱这伴君如伴虎的事,所以后来小皇帝出宫过去东北,他寻个空档子,总算溜了。
只是谁想到,多少年后,竟有人喜欢这满汉全席的名头了,在宫里头当过御膳,这也是一面旗了。
顾全福:“这菜单拟下去,您这里怕是也觉得身上担子重,所以我想着,得做一道菜,回头让大家伙都尝尝,也让徒弟跟着开开眼,学一学。恰好我家闺女打小儿就学会了这道菜,就让她来做吧。”
这话说得,正中牛得水下怀:“行!”
而顾全福,自然是高兴,借着这一出,算是把女儿引出来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估计女儿转正也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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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过年,老百姓自然都舍得,玉花台的生意就格外好,这天后厨忙得脚不着地,等到终于关了火,天已经很晚了,父女两个都有些累。
顾舜华回到家里,两孩子已经睡了,任竞年正和顾跃华在灯下学习。
顾跃华见自己姐姐回来,便道:“姐,你不在家,姐夫可是干了不少事!”
顾舜华嘴角泛起笑:“那不是他该的?”
顾跃华:“得,你上下嘴皮一碰倒是轻松,你瞧门外,那些煤球还有砖,全都给收拾妥当了,我姐夫还过去潘爷那里说定了,赶明儿一起找人丈量尺寸,这是马上就得动土。”
顾舜华:“那敢情好。”
顾跃华:“不过今天陈璐又来了,她还凑过来说话,被我姐夫不小心甩了一裤子煤球渣子,她差点哭了。”
顾舜华挑眉,看向任竞年。
任竞年无奈:“跃华,你少说两句吧。”
顾跃华便哈哈一笑:“行行行我不说了。”
等回到自己屋里,顾舜华自然问起来,任竞年老实交待过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是借着亲戚的名义凑过来,他哪里敢让她近身,生怕她有什么手段,正好他用铁锨收拾煤渣子,直接那么一撒手,陈璐委屈地哭了。
顾舜华听着也是好笑,不过对于任竞年的表现当然很满意,只是越发觉得陈璐臭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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