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啥这么巧?
因为这个事情,这个年,吃年酒的时候,那王家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男人这边,有跟齐国公关系还不错的,也忍不住私下劝说几句,说齐国公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绝了人家的后?
齐国公真是有苦说不出,辩解说他没有。
可人家问,那水是不是他泼的?齐国公哑口无言,辩无可辩了。
倒是王家老三,在外头跟朋友喝酒,听了这话,直跳脚,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宋引就是他们王家的一条狗,什么泼水算什么?罚跪算什么?又不是这两日才这样,以前那么多年也没事,怎么就这次出事了?要怪就怪宋引身体不好,关王家什么事?
这话说出来,大家面子上打个哈哈,转眼这消息就传得人人皆知。
还有那好事之人,添油加醋将王家的行径描述得更狠毒一些,把宋引说得更可怜一些,那真是听者流泪,闻者动容。
人人背地里都在惊叹,先是惊叹宋引这个女婿真是忍辱负重,这看来吃软饭也靠天赋和毅力,一般人,这种断子绝孙的软饭还是吃不下去的。
一边又同情宋引,好歹当年也是翩翩风流少年,却被王家折磨成这样了。
王家女眷出门,那真是被人视为洪水猛兽,尤其是王家有两个未出嫁的姑娘,以前本就是因为自家小姑,那姻缘就不顺,在京城权贵圈子里,门当户对的人家,还真没什么人愿意跟她们说亲。
好不容易扒拉出两家愿意跟他们结亲的人家,真的是费尽了心力了,也加上王家那两个没出嫁的姑娘,一个是世子夫人生的,还有一个是王家老二的亲闺女。
齐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算是王家头脑比较清楚的,倒是以王氏为鉴,平日里教导女儿,生怕跟王氏这个当姑姑一般模样。
两个姑娘性格也还算温柔和顺,在未出嫁的贵女圈里,名声也还算不错。
这出了宋引这事,那更是,出门做客,平日里还算谈得来的小姐妹,如今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不说,就连那些小官员家的女儿,如今也都敢不理她们了。
王家的世子夫人和几位妯娌,出门做客,主人家还勉强能不失礼,可同来做客的,那都地位相当,还有那本就两家立场不合的,那可不就拿着这事做文章,话里话外的,都说王家不会教女,还说谁敢娶王家的闺女?
以前已经颇有默契,打算年后就定亲的两户人家,如今也是看到王家人如同看到蛇蝎一般,躲都来不及,更不用说亲事了。
这王家未出嫁的闺女,其中就有世子夫人的嫡女,这样看好端端的亲事就要黄了,自然不甘心,堵着人家就要个说法。
那两家的当家夫人也急了,一个温和厚道些的,只说孩子八字不合适,还算给王家姑娘留了脸面。
另外一家夫人脾气暴躁些的,直接怼到脸上,说什么怕娶了他们王家的闺女断子绝孙,将来无颜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把齐国公世子夫人给噎了个倒仰。
回去一说,王家两个没出嫁的姑娘,整日以泪洗面,门都不出了。
世子夫人几妯娌也急,两个闺女的亲事黄了不说,其他几个儿子的亲事,也都出了问题,定亲的宁愿让自家女儿名声受损也要退亲。
一时间,齐国公王家在京城世家中,那真是名声扫地,被无数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赔罪
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王家人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可因着齐国公夫妇宠爱这个闺女,愣是下令命家中的人,一概不许在王氏面前提起外面的流言。
王氏天天闷在屋里,因着骨头打着夹板,不敢下床,只能躺着。
无以解闷,只得打骂丫鬟婆子出气。
过了几日,都没见宋引的影子,王氏起了疑心,逼问丫头们,自己受伤都几天,为何没见到宋引。
丫鬟被逼无奈,只得含糊说宋引重病,如今在宋家养病。
王氏不依,只闹着要将宋引给接到齐国公府来,只说她受了这么大的罪,都是因为宋引而起,宋引是不是压根没生病,只不过是躲起来了?
立逼着家里人,去将宋引给找回来。
一时激动,又扯动了伤口,顿时又疼得冷汗直流,哭爹喊娘。
齐国公夫人闻讯赶来,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痛骂了伺候的丫头婆子一番,吩咐她们去熬止疼的药来。
后边赶来的齐国公倒是有几分犹豫:“这止疼药还是少喝些,我听那太医说,这药喝多了对身子可不好。”
疼痛中的王氏哪里顾得上这个,她打小就没受过罪,连蹭破点油皮都要哭喊半天的,何况是这断了好几处骨头?
只觉得每天那从骨头缝里,那痛夹着酸泛上来,如附骨之蛆,难受得不行,只有喝下那止疼药,才能平息几分,睡个好觉。
齐国公拗不过闺女,齐国公夫人心疼闺女,只得让人去熬止疼药来给王氏灌下了,看着她睡着了,老两口才叹了口气,一起出来。
这几日,自从王氏受伤后,这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让齐国公夫妇看着都老了好几岁。
一面是心疼闺女,一面还发愁,这两个孙女的黄了的亲事可怎么是好?孙女年纪都到了,再去哪里找合适的人家去?再有宋引一事,如今闹成这样,只怕等宋引病愈,恐怕又有一场官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