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都痛快的收了谢礼,又都有回礼。
知道他刚搬家,屋里肯定缺不少东西。
王家三兄弟,都分别送了一些家常要用的物件,也算是解了木头他们的燃眉之急。
王永珠见木头办事居然如此果断,不仅迅速的搬出去了,还管住了王永珍。
听说那几天帮忙的饭,都是王永珍一个人操持的,也能支应过去了。
因此她再收到木头的谢礼,虽然是不值钱的糕点,可也看得出木头的一份心意了。
当下也就大方的很,当初给那二十来个亲兵准备铺盖的时候有多的,给了木头两套,见他穿得衣裳还是补丁摞着补丁,又给了两匹靛蓝的布。
最后还塞给他一个荷包,里面是两个银锭子。
木头还不敢收。
王永珠只道:“你收下吧!估摸着你成亲的时候,我在外头送礼回来恐怕赶不及,不如先给你!”
“这银子你自己收着,别让你娘知道。将来找个合心意的姑娘,跟人家好好的过日子,好生对待人家,知道吗?”
木头眼圈一红,点点头。
捏着荷包,给王永珠砰砰磕了三个头:“小姨的恩情,木头一辈子都不敢忘!”
那边张婆子见了,哼了一声,也摸出一个银镯子来,递给了木头:“拿着吧,别让你娘看到了。将来等你娶媳妇了,这个给你媳妇,也让你媳妇高兴高兴!”
木头又给张婆子磕了头,才收着东西,回去了,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
至于回去后,跟王永珍再如何交代,就不用王永珠他们操心了。
反正看木头如今已经能当起家来,等以后再娶妻生子,成了一家之主,以王永珍的性子,只怕就能消停些了。
且不说这个,只说宋重锦出这一趟门,两三天后才回来。
回来后将王永贵和江氏都给叫了过来。
王永贵和江氏一脸的惶恐的过来,尤其是江氏,这么多天都在屋里躲羞,轻易不出来。
再见到宋重锦和王永珠,那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
宋重锦也不废话,直接说明白了对江家最后的处置。
江家兄弟将骗来的银子花去了不少,那些苦主自然不干,要江家赔偿。
定下的铺面退了,好歹退了一点租金回来,又变卖了江家的宅子和值钱的东西,勉强算是把这些苦主的银子给还了。
可江家也是精穷了,啥都没有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江家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就只得在镇上租了两间破屋子容身。
两个媳妇天天闹着要合离回娘家去,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江家兄弟被关了一段时间,那地方本就是镇上关那些犯事的人的地方。
他们两兄弟在外就怂,没少被人欺负,只觉得度日如年,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动这个歪心思做啥?以前日子虽然苦些,好歹是自己家,有饭吃,有衣穿,还有媳妇伺候着。
是多想不开才把自己折腾到这个田地?
本就不是什么有胆子的人,这么一折腾,那胆子越发小了。
江秀才要了一辈子的面子,老了被揭了面皮,又急又气,天天在家打这个骂那个,一家人都避之不及。
如今镇上说到江家,谁不背后笑话他们?
这次宋重锦去,看江家兄弟的确是吓破了胆,也就让镇长,将人给放了出来。
这次变卖江家的产业,除了给他们留了一间原先江家老家的破屋子,还有两亩瘦田。
总算还有个容身之处。
江家那些被发卖的屋子和值钱的东西,基本都是江氏的娘亲,当年置办下来的。
可以说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就回到了从前。
江家人再不甘愿,如今已经一贫如洗,也翻不得身了。
江氏听说江家两兄弟性命无碍,也不用坐大牢,顿时松了一口气。
又听说都将他们一家子送回老家,估计以后都要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脑子里只留下一句话:报应!
当初他们靠着自己的娘亲,过上了好日子,却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好。
如今,一切都被收回,这就是报应啊!
等江氏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冲着宋重锦和王永珠郑重地行了个礼:“谢过妹夫和小妹了!”
是她误了!想起前几日,心里还抱怨宋重锦和王永珠不近人情,此刻江氏羞愧得不得了。
宋重锦和王永珠哪里在乎这个?
只交代完,宋重锦就去梳洗去了。
王永贵和江氏知道宋重锦只怕是累了,也十分有眼色的就回去了。
宋重锦梳洗完出来,看着王永珠正在收拾他的行李,心中柔软。
喝了一口茶,一边看着王永珠收拾,一边才说起,这次为何去了这几天。
原来到了镇上,江家的事情,哪里用得着宋重锦出马?
吴长寿早就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他和吴长寿直接就去了吴中宝家。
吴中宝当初和他们一起去了荆县,本该一起参加科举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说是家中有急事,留下个口信就匆匆回了镇上。
再后来,宋重锦中举,回石桥镇的时候,也曾问过,偏巧吴中宝又不在,两人倒是一直无缘见面。
这次再见面,吓了宋重锦一跳,不过一两年功夫,吴中宝却仿佛老了十岁,早就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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