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不虚留:“侄儿这边情况不明,也不留姑母和表妹了,等什么时候这边都收拾干净了,再请姑母和表妹到这边来盘桓一段日子,让侄儿尽尽孝心。”
张婆子也不跟他客气,就美滋滋的进里屋,将地契收起来,顺便吩咐人收拾行李,下午出发。
外头,王永珠送顾子楷出来,见四周没人,才小声的道:“京城那边的消息,易师爷的外孙女儿选秀,被指给了二皇子当侍妾,你心里有个数的好。”
顾子楷眼神一冷,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心里都有数。到底是父亲推荐,我亲自请来的,面上还是要尊重些。若是他从此老实了,不动那些花花肠子,也就罢了。若是他还不死心,我自然有法子砍了他的爪子!”
王永珠知道顾子楷不如他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纯良,简单说,就是个白切黑。
所以也不担心,见他心里有了数,也就放心了,最后叮嘱了两句:“那你自己要小心,若有什么事,就送信去赤城县,咱们一家子亲戚,表哥不要外道就是了。”
顾子楷露出笑容来:“放心好了,你表哥不是那种清高,只会咬牙死扛的木楞傻子,该用到你们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那下午我就不送姑母和表妹了,你们一路顺风!”
王永珠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走吧,不用他送了。
等易明仕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张婆子她们一行人,只怕都走出几十里路了。
易明仕也只得暗叹一声,彻底的放弃了打算。
到了晚间,挥笔写下了一封家书,第二日出门,送到驿站去了。
那封信晚间,就放在了王永珠的面前。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哪个品种的蛤蟆?
王永珠的手下,自然是有能人,能将信完好无损的打开,再原样封回去,半点不让人察觉出来。
此刻这位手下,就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信的火漆封口,然后手里不知道怎么一番操作,那火漆封口就开了。
一边将信呈给王永珠,一边还笑道:“写信的这位倒是个仔细的,这还防了一手呢,这火漆封口这里,还放了一根头发,若是马虎些的没看到,弄断了这根头发,只怕就要发现了。”
王永珠听了,接过信,对着烛光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根不长不短的头发,看来这位易师爷倒是很谨慎的嘛。
拿出信纸,展开一看,首先就是几个字:吾儿亲启两张纸上,通篇都是一些家常话,说自己路上一切还顺利,到了云中县城也一切都好,让不用惦记。又问他女儿可好,外孙和外孙女可好?
只看信,一位慈祥的父亲形象跃然纸上,远远的离开京城和女儿身边,可是放心不下女儿一家,到了目的地后,给女儿报平安,让勿担忧。又记挂女儿和外孙、外孙女,盼望着女儿回信的时候带上他们的消息。
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半点不妥来。
王永珠冷笑,若他这信真的没半点别的私货夹带,何必火漆封口,还放上头发呢?
越是这样,越是显示出这信里有问题。
恐怕是将真正要传达的消息,隐藏在了这家常话中。
王永珠心里有了猜测,再看这封信,没多久就发现了端倪。
这是一句藏头信,上下连起来,意思就很明确了:亲事被拒,需另作打算。外孙女勿急,等他再想办法。
若说先前只是猜测易明仕求娶张婆子是因为二皇子,如今这可是板上钉钉了。
没想到几位皇子,这才开府,就一个个的按耐不住了。
也不想想,他们的亲爹,皇帝陛下如今可还正当壮年,他们跳得越高越欢,只怕将来下场就越惨。
易明仕看着精明,可怎么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犯了糊涂?这皇家之争,岂是他们能掺和的?
不过转念一想,易明仕若真如资料上所说,最爱的那个女人是当初那位姐姐,那最疼爱的孩子就莫过于她的女儿了,爱屋及乌,这外孙女自然也是心疼的。
外孙女被配给了二皇子做侍妾,他女儿一家,已经是明晃晃的二皇子一党了。
大楚国的皇子后院,除了一位皇子正妃外,还有两名皇子侧妃的名额,有名号上了皇家玉碟的侍妾四名,其余无名的侍妾丫头若干。
这些侍妾,若是能诞下子嗣,或者极得皇子亲眼,能让他开口请封的话,倒是可以被封为侧妃。
俗话说的好,不想当侧妃的侍妾,不是好侍妾。
这易明仕的外孙女,或者说易明仕的女儿女婿一家,想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心倒是挺大的,就是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看完信,王永珠将信交给那个手下,让他又原样装回去,捣鼓了一会,那信就恢复了原状,谁也看不出来被拆过。
然后它会在明日里,和其他信件一起,被带回京城去。
来云中县的时候,是一点都不着急,游山玩水。
回去的速度就快了些,不过两日就到了赤城县。
宋重锦这边正接到了草原那边的来的信函,信中倒是姿态颇低,只说上次是他们疏忽了,让几位包藏祸心,一直对草原王不满,对大楚国十分仇恨的官员进了谈判团,如今他们已经查明了真相,将那几位官员都绑在王都王宫前,鞭笞三十,以儆效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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