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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中照例是平安,说家里事事都好,父母身体都还康健,金罐已经说亲了,年底就要娶媳妇进门了。
    接下来就是问他,是不是这次托付的人不妥当,怎么给家里的银钱这么少?还一点年节礼物都没有?
    还说金罐年底娶媳妇,如今外头都知道王家厉害,问他寻几件外头的稀罕东西,到时候当作聘礼送过去,让金罐面上有光。
    又说因为只寄回来五两银子,王永富一文钱都没要,都给了林氏这个做娘的。林氏看到少了一半,十分不满,大闹了好几日,没法子,最后还是金斗把这五两银子的空给补上了,这才罢了。
    让金壶以后还是足数补上,不然让林氏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云云。
    最后终于问了一句,问金壶是不是在外头娶妻了?怎么没跟家里说上一声?问女方什么样的人家?是不是瞧不上王家?让金壶别太怂了,告诉他,他背后有他老姑和姑父这个做官的长辈,很是不必让女方拿捏住了,成何体统云云。
    又说,若是金壶真在外头娶了媳妇,年底也该将人带回去,也好几年没回家了,正好参加金罐的婚礼,也顺便带他媳妇回家让家里人看看,拜祭一下祖宗,上个族谱啥啥的。
    然后就没了。
    没有金壶以为的关心,更没有所谓的支援的银票。
    金壶看着那封信,一颗心,从火热慢慢的变得冰凉,最后一丝热气都没有了。
    他并不傻,尤其是这几年,察言观色听话听音这方面,已经颇有成就,自然能看得出来,这封信里真正的意思。
    家里人没有他想象的关心,看到少了银钱,即使看到了他寄回去的信,也不相信他是有了困难,而是先怀疑他寄回去的东西被人给昧下了。
    后来估计也觉得不可能,又怀疑是他娶了媳妇,媳妇门第略高,所以拿捏住他了,不让他往家里寄这么多银钱,让他借着老姑和姑父的势,挺直腰杆子。
    满纸信上,无一句关心之词,都是开口找他要东西,要为金罐成亲挣面子,要给林氏足够的养老钱,怕她闹开了,丢面子。
    却真没人替他想过,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了过不去的坎?
    金壶捏着那封信,悲凉无比!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理解了当年的奶和老姑了。
    自那以后,他就知道,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后来,他成功的咸鱼翻身,又有了身家,又继续恢复了往七里墩寄钱财的习惯,只是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有什么好的,稀罕的都送回去了。
    每年只往家中寄给二十两银子,十两给王永富,十两给林氏,除此以外,再无别的东西了。
    后来,王家又捎信过来,问他怎么回事?说后来他们又让人捎信给他,怎么就没找到他的人了?
    又问他,怎么没寻几件稀罕东西回去,给金罐成亲争脸面?
    还问他,只寄二十两银子是怎么回事?又说家中荣哥儿如今要入学了,倒是很有天份,将来说不得能光宗耀祖。又说如今给荣哥儿寻了个极好的夫子,只是这夫子为人清高,寻常礼物打动不了他,他们在乡下见识不多,只听说这些夫子喜欢什么死去的人画的画,写的字什么的。
    听说这些东西,拿着银钱都买不到。
    他们也没门路,让金壶给找找门路,买上两样,也好让夫子能对荣哥儿高看一眼,教导用心些。
    金壶再看到这些信,心中已经无半点波澜了,只做没见到一般。
    倒是这次捎带回信的人,却是个老熟人。
    是当年的陆管事,他如今也从石桥镇的长风镖局升到省城这边当镖头了,听说是王家送信,倒是他亲自送了过来。
    见到金壶,还感慨了一番。
    金壶虽然没问,他倒是主动说了王家如今的情况。
    王家这几年的生意,因为当初的张银保在历家和历九少之间,选择了历家。
    偏偏后来历家将历九少分出来的时候,将石桥镇的产业都给了历九少。
    张银保因此,也就慢慢的将石桥镇这一块的山货业务收缩了,这两年,已经几乎淡出了。
    王家没了这个收购商,也就慢慢的分了家。
    虽然都挂着王家的招牌,可各自的侧重点已经不同了。
    王永平因为柳小桥的原因,跟深山猎户的关系一直维系的不错,所以他总能收购到一些珍贵的皮毛,还有药材什么的,所以看着不显,其实最赚钱。
    王永贵嘴巴厉害,脑子灵活,加上金盘已经在荆县长青书院读书,索性一家子都搬到了荆县,买了间铺子,后头有个小院子,一家子倒是在县城安下家来。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误会和挑拨
    王永富是长子,也年纪大了,加上金斗也已经娶妻生子,倒是觉得如今的生活挺好的,也不愿意去城里折腾。
    尤其他们听王永贵说,先去县城,三房积攒了这么些年的积蓄,也就勉强能在县城买一个前头铺子,后头就那么三四间房的小院子,住的别提多憋屈了。
    日常吃的用的,都要花钱买,哪里像住在七里墩,大部分自家地里都有,开销小?
    王永贵一家,在县城很是吃了点苦,过了大半年的憋屈日子,加上他家金盘读书花用也多,那一段时日,听说都是江氏重操旧业,没日没夜的绣花补贴家用,日子才勉强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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