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锦拍了拍王永珠的手,这才道:“知道了,一会就过去。”
说着,将放在炕边的衣裳给王永珠拿过来,亲自服侍她穿好了衣服。
因为是家宴,王永珠也没打扮,只穿着家常的衣裳,就和宋重锦携手到前头去了。
张婆子和金壶已经在等着了,金壶虽然还没想明白,可王永珠回来了,这也算小家宴也是给他接风自然要来。
见了宋重锦和王永珠,金壶先上前请安寒暄了几句就入了席。
金壶被教训了一顿,心里还有些没转过来再见张婆子和宋重锦夫妇,还有些不自在。
宋重锦和王永珠只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字不提只问他这一路可有什么收获?言语间跟往日并无两样。
金壶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笑容也多了,还能说几句路上的笑话了。
加上王永珠好久没吃家里的饭菜,一时吃得快了些不说张婆子和宋重锦心疼就是金壶也惊讶了:“老姑,你这是去哪里了?”
一边说,看着张婆子和宋重锦不停的给王永珠夹菜,干脆的将王永珠爱吃的几个菜连盘子都给放在了王永珠面前。
一家子都不吃了,看着王永珠边看张婆子边抹泪,不知道的还以为王永珠这是吃了多少苦,从什么难民营出来呢。
一顿饭吃完金壶本来心里还有点疙瘩的,见了这一幕那点子疙瘩立刻烟消云散了。
自家老姑如今都是一品诰命夫人了这样的地位了,可还要受这样的苦,在外头连饭都吃不好。
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初自己不是曾经说过,要给老姑撑腰,要让老姑过上好日子吗?
难怪奶骂自己!骂得对!自己是飘了,不知道自己骨头几两重了!
不然连老姑和姑父都还过得不容易,自己怎么就觉得理所当然了呢?
王永珠自然不知道,自己只是难得吃得多了一点,就让金壶一下子想了这么多,一下子给吃撑着了。
又睡不着,索性拉着宋重锦到后院里去散步。
金壶倒是有话想说,本想跟着去,被张婆子一把给拽住了,这没眼色的愣头青!果然没成过亲的单身狗都是棒槌!
金壶还有几分不解:“奶,我有话要跟老姑和姑父说呢,你拽我做啥?”
张婆子一个白眼:“有啥话,跟我老婆子说就行了,咋就这么没眼力见,你老姑和姑父也是大半个月没见了,难得两个人说会话,你掺和什么劲?有那闲工夫,真要闲得慌,给你奶我捶腿去!”
拖着金壶走了。
这新宅子三进,张婆子住在最后一进,宋重锦和王永珠住在正房第二进,前头院子是客房,和宋重锦见外客的地方。
小花园就在二进和三进间,小桥流水,颇有几分婉转江南之趣。
虽然如今天气犹冷,树枝残破,荒草衰黄,池塘里的残荷断茎,并没有什么好景致。
可在园子里有一片竹林,还有一些灌木藤萝,虽然叶子不见了,还留着一些红彤彤的果子,经过风雪,倒是越发红艳艳的可爱。
其中有一些藤萝果子,是王永珠特意寻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异种,越冷越是散发一种凛冽的异香,十分难得。
还在墙角种了几棵梅花,此刻夜色中,暗暗吐着暗香,让人犹然神往。
有这两三样,就是冬日里,这小花园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宋重锦从搬进来,还没闲心逛过这花园,此刻陪着心爱的人慢慢走着,看这花园,真是放眼处都是美景,没一样都觉得别具匠心。
又有娇妻在一旁细声解说,哪一处有何美,哪一处有何妙,真是恨不得时光就此停住才好。
两人身手了得,也不让人跟着。
这后院本就出了张婆子和几个伺候的丫头婆子,旁人一概不许入的。
此刻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逛花园,都识趣的躲开了,小花园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和王永珠说话的声音。
消了一会子食,王永珠舒服多了,又将花园慢慢走了一圈,巡视了一番,没发现附近有人。
这才小声的跟宋重锦说起那山谷的事情来。
因为有些顾忌和规则所限,她不能说得太详细,只能用宋重锦这个时空能理解的话组织了一下,才娓娓道来。
“那山谷确实和齐乐有联系,如果没有料错的话,齐乐当初叛处大楚,嫁给草原王为妻,也是和山谷有关。”
“还有,我们从母亲遗骨中得到的那枚金印,也和那山谷有关。”
“那山谷本是一处非常人能到达之处,乃是世外之人,本就是避祸才隐居在那里。齐乐是那世外之人仇家的后人,要寻一样对她来说十分很重要的东西,据说就在那山谷里。”
说到这里,王永珠犹豫了一下,才坦然道:“这山谷中的事情,我受限制,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不过这些事情,也和咱们无光,所以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第一千八百四十三章 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宋重锦听到这话,不能言说的恐慌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大脑,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齐乐,不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和那山谷的联系,不是齐家的仇,不是齐欢的死!
而是想起了多年前,他就察觉到永珠的不同,那个时候他不敢深想,只想着不揭穿一切,默认前后不一样的永珠是一个人,这样就能将人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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