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做作的用手扇了扇风,一副真的很热的样子。
她心虚的样子实在太过明显,让骆川看的好笑,他摸了摸顾迟迟的头,长腿一迈就往外走。
顾迟迟只是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想要逃出屋子,在那种密封的环境里,面对着骆川,他的身体,他的味道,他的声音,无一都在诱她犯罪,她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在迷糊中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这才迫不及待的想出去。
但等真的出了屋子,被带着热气的风一吹,她被情潮冲昏的头脑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想起马上要离开H市的事来。
她的学习结束,骆川也回来了,又解决了原身父母的事,正是搬家离开这里的好时机。
在这里住了三个月时间,以顾迟迟不肯委屈自己的性子,积累下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收拾起来很费了一番功夫。
和房东说好退租的时间,顾迟迟又让安医生来家里挑了一些能用的东西带走,剩下的就送给了左邻右舍,等都安排好了,便和骆川一起坐车回了新河镇。
尽管和H市相比,新河镇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但在顾迟迟心里,已经将这个地方当成了家,离开这么久,顾迟迟对这个小小的地方十分怀念,大巴车快到的时候,她就忍不住频频的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有种回家的期待感。
等到了地方,她拎起李香兰给她做的小包就往外冲,连骆川都顾不上了。
看着她连蹦带跳的欢快背影,骆川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觉的去将属于顾迟迟的大包小包行李提了出来,大步流星的跟在她身后。
然而顾迟迟却没往自己家走,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往宣柳家跑去。
三个月没吃到宣柳姐姐做的菜了,可想死她了!
骆川没办法,只能先回自己家将东西放下,等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没回来,他只好出门去办自己的事,打算等办完之后再去找她。
如他所想,顾迟迟确实在宣柳那里待的乐不思蜀。
顾迟迟到宣柳家的时候,她和李香兰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完全没注意到顾迟迟,顾迟迟在厨房的门边探头探脑,发现她们在忙之后,她玩心大起,突然跳出来大笑着喊道:“宣柳姐姐!香兰姐姐!我回来啦!”
那两人被她吓了一跳,李香兰更是吓的差点将手里的菜刀扔掉,等发现是她之后,宣柳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大口喘了两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找人捎个口信?”她惊喜的上前抱住顾迟迟,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面色红润,精神状态极好,甚至看不出才经历了长途奔波,这才放下心来,嗔道:“这么突然跳出来,魂都差点被你吓掉!”
顾迟迟顺势赖在她怀里,和香香软软的小姐姐贴贴,等腻歪够了,这才直起身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将自己在H市发生的事粗略的和宣柳说了。
“你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听到顾迟迟用轻快的语气说出这件事,宣柳有一瞬间的怔忪,她也拉了一个小马扎坐在顾迟迟旁边,摸着她软的黑发轻声道“迟迟,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吗?”
毕竟这么一件堪称大逆不道的事,如果不是彻底撕破脸皮,这个年代很少会有人做出这种选择。
就像骆川和骆老二一家,骆老二害死了骆老爷子之后,骆川也是在成年之后才发了狠和对方断绝关系的,就算是这样,马文秀也依旧以他的二婶自居,经常跑去撑着长辈的款儿教训他。
顾迟迟这种情况,宣柳知道她的经历,也尊重她的选择,并觉得她做的没错,但不代表别人会理解她,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不管事实如何,顾迟迟都难保不会被人非议。
想到这里,宣柳神色变得十分复杂,若是可以,她也很想像顾迟迟那样,和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后悔什么?”顾迟迟纳闷的看了宣柳一眼,一时间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于是她想了想,以为宣柳是担心她一时冲动,怕她以后还对那家人旧情未了,于是她笑着宽慰宣柳道:“怎么会后悔呢?宣柳姐姐你都不知道,我想这么做想了多久!现在办成了,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那你以后不会想念亲人吗?毕竟...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听到这里,李香兰也忍不住插嘴,她是这个年代土著思维,倒并没有指责顾迟迟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疑惑而已。
顾迟迟知道她没有恶意,于是一手一个,拉着她和宣柳的手,三双肤色各异的手交握在一起,看起来竟然分外的和谐。
“我才不担心没有亲人呢!我有宣柳姐姐和香兰姐姐疼我,根本不需要他那敷衍的父爱!”望着宣柳和李香兰,顾迟迟放软了语气,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她的认真,“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装聋作哑,那现在也不必再来装什么父女情深,我看到就恶心!他和他那一家子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有两个姐姐就够了!”她蹭了蹭宣柳的胳膊,抬头冲两人笑的眉眼弯弯,笑容里看不到一丝阴霾。
“你想好了就行,”宣柳将手从她的掌中抽出来,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打趣道:“怎么只要两个姐姐吗?骆川呢,你就这么不要啦?”
顾迟迟脸色一红,空落落的手局促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宣柳姐姐就知道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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