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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尹,青龙庄派教头来送信。”
    “叫他进来,我再躺会。”朱大尹不想起床,只觉得想吐。
    教头进门来叩头:“小人奉命传话,朱铲问叔父安。”
    “还行吧。”朱大尹捂着心口:“什么事?别又找我围剿卧虎寨,跟他说了,犯不上鱼死网破。”曾经有过派兵围剿卧虎寨的计划,朱大尹被枕头上插着的匕首进行,立刻相信她只是被冤枉的良民。事情也很明了,她不敢杀府尹,杀了府尹会导致朝廷为了掩面围剿她,府尹也不敢围剿卧虎寨,以免这娘们倾家荡产之后发狂杀人。
    “岂敢岂敢。这次乃是另一庄要紧事。”教头说:“有一位叫做葛淼的将军,要从仙机县回京城去,烦请大尹务必拦住他。”
    朱大尹抬抬眼皮:“事情要紧吗?昨日晚上离开了我这,今日差不多要到京城了!”
    葛淼是郁金府镇安将军、东宫太子洗马、武德大夫,拿出官印,带着两个侍卫,从驿站府城拼命换马不换人,昼夜兼程赶往京城。
    教头心里咯噔一声:“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少庄主带人围剿天使,想要嫁祸卧虎寨,被葛淼等三人给跑了。幸而县尹被杀,柳先生被杀,官面上的人物都被葛淼灭了口,这叫一个死无对证。事情就坐实了,是卧虎寨。”
    朱大尹后知后觉的坐起来,起猛了只觉得头晕:“他是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九十两(大修)
    葛谨风看出桑三郎怀恨在心,在送行宴后陪寨主登山,到山顶上摘花椒叶时:“桑三郎久在寨主身边,经管往来书信和账目,您就这样赶他走,又使他暗暗怀恨。不会有后患吗?”
    “有什么后患,和我师父、亲朋好友书信上,我说他写,他不懂那些唇典的意思。我这山上的机关陷阱,他认不全。至于账目嘛,原本账目是干娘和二叔分管,我让三郎代管,干娘监督。以后就是你的事。”文蜀说着说着就乐了:“我也不怕他们以后做了官府的人,当众指证我,嘿,还真有这么一次,我去玉瑕府给朋友的老娘贺寿,府尹身边的法曹就是我抓来的第一个书生,也跟着府尹去贺寿,当众指证我是卧虎山大王。你猜怎么着?”
    “想必寨主单人匹马,杀出重围,朋友暗中帮忙,又安排人接应。”这故事,俗了。唔?前些年的府尹,是李兰芷(男)?
    文蜀张狂一笑,头:“那倒没有。那府尹不错,不怕死也要要拿我,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也认了。我就说,那小子在山上伺候的不错。就这一句话,毁了他的前程。女人当过压寨夫人,照样能嫁人,寨主越有本事,她越好嫁,就和那些被灭了国的公主妃子一样,就很抢手。男的做过了压寨夫人,嘻嘻,谁管寨主是男是女,哪个大尹愿意自己的府吏做过压寨夫人?众口铄金,岂不可怕?他又不是治国的大材,用就用了,不用也就不用了。”
    葛谨风心说不必这样威胁我,太子从贼,是你的荣耀,我的耻辱,我性命难保,你逃到别的国家去,反倒增添了功勋。垂手道:“受教了。”
    文蜀看他这样乖:“行,够多。上山顶上看看。”
    在山顶上极目远眺,能看到的也只是远方隐隐约约一座城。
    文蜀的头发和眉毛都乌黑浓密,狂风吹歪了她的长睫毛,额头的碎发更是随风飞扬:“大魏九府,好大的地方!你去过几个府?”
    “我去过很多地方。”葛谨风被山风吹的眯眼睛,觉得面颊微痛,轻声说:“只有景物有差异,人和人之间…没有多大不同。”
    文蜀半眯着眼,跳到石头上蹲着:“这话说得好,行了,下山吧,还有许多事要忙。”
    下到山脚下,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暮色暗沉,又要吃完饭了。寨主掏出一张旧名单,在人名后面潦草的写了关系和称呼,一看就是每次办喜事都要发请帖的人。还有一叠特制的喜帖:“一张张写了。”
    葛谨风仔细看了一遍,都很好写,奇怪的是上面还有青龙庄:“尊师怎么不在名单之列?”
    文蜀笑而不语:“她老人家居无定所,来无影去无踪,听见讯息自然赶来喝一杯喜酒。”
    寨主去准备社火节所需的一切东西,寨子里人多,能工巧匠几乎没有,但这种东西嘛……有个轮廓再从额头上画个王字,人人就都认得。
    半人半虎的白虎神扎出骨架、糊上白纸,弄点墨汁就开始画虎皮纹路。
    离远了看确实像个老虎,虽然胖了点,圆了点,少了亿点点细节——寨子里的篾匠主要是编筐、篓、鱼篮和灯笼。
    细妹:“姐姐,你每年都用这两样。”
    文蜀吃完晚饭,蹲在门口玩这二斤重的铜饼,练习指力,看自己的黑衣骑士们劈竹子扎骨架:“卧虎山就该用虎。赶明我找个巧手匠人,给我刺个过肩的下山虎。玉娇!”
    段玉娇抱着洗好的衣服走回来,答应了一声:“大王,你的衣裳洗好收回去了。有什么吩咐?”
    文蜀:“叫你哥哥明天带四个人,去县里,找找风谨落下的东西。都搬过来。”
    段玉娇拍手叫到:“是了!他来的时候十几个人,只回去了三四个,一定有许多家当遗失在客栈里,我们明日就去!不能全便宜了老实。”
    文蜀点点头:“牵马过来,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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