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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着苏衡耳语了几句,苏衡蓦地抬眼。
    “放心,我知道陛下性情,他定会迁怒萧家,下令让谢云宴归朝,谢云宴若回来,他在漕运司做下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他若不回……”
    拥兵自重,拒不归京,庆帝又会怎样想他?
    萧家可是庆帝肉中刺,进一寸便会扎得鲜血淋漓,帝王心冷,怎会让自己受伤,那到时候受伤去死的,就只有旁人。
    苏衡离开诏狱时,笼着身上斗篷融于夜色之中。
    豫国公静静看着他背影许久,旁边才有人进来,赫然正是牢中狱卒。
    “国公爷,这苏衡,可信吗?”
    “可不可信,那又如何?”
    豫国公冷然说道,“他仕途尽毁,前程全无,之前被人百般诋辱时,从无半人予他援手,只有老夫将他从烂泥中拉出来,给了他一条生路。”
    “苏万全还在老夫手中,他妹妹也在康王府里,他得了老夫的帮衬,早已经上了豫国公府这艘船,他除了跟着老夫,为老夫所用,还能有别的出路吗?”
    苏衡是个聪明人,他能在余氏几乎将康王府得罪死了的境况之下,还能讨好得了康王得他重用,这种人将来必能出人头地,而这年轻人也是他挑出来最好的棋子。
    豫国公早在得到派去仙阳的暗探送回的密信时,就已经觉察出不对劲,知道温志虎背叛投向端王府后,就料定了谢云宴必定能拿到他与漕运司勾连之物。
    这诏狱一趟必走不可,只他心中却无半点惧意。
    谁输谁赢,还早着呢。
    “我让你去见徐崇山,他怎么说?”豫国公看向那狱卒。
    那狱卒低声说道:“徐家不肯答应,只说与此事无关,还说漕运司的事情陛下自有圣裁……”
    豫国公冷笑了声:“你告诉徐崇山,让他别忘了当年做过的事情,这些年徐家明里暗里得了多少好处,早就撇不干净,他若袖手旁观让我出事。”
    “我自然也有办法,能拉着他们整个徐家陪葬。”
    他容色冷然,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安好,自然事事安好,可我若是出事,谁都别想好过。”
    ……
    五月初时,朝中弹劾谢云宴的折子越发多了起来,久未出山的徐崇山更是突然开始上朝。
    不仅重提旧事,言及当初谢云宴擅自斩杀徐振原,假借抗旨为名迫害徐家,且上折子状告谢云宴因私废公,杀害漕司提举温志虎后,借温家之口冤害豫国公。
    徐崇山不知道从何处寻来温家旧人,指证那宿铁之事乃是萧家所谓,又以谢云宴扣押温家之人为由,要求谢云宴归京与豫国公对峙。
    满朝哗然之下,附庸者众多。
    庆帝迫于无奈,让康王率人前往江南接管漕运司之事,命谢云宴带着温家众人归京。
    却不想康王刚到淮安三日,谢云宴就被人行刺险些丧命,温家众人更险些被人灭口。
    行刺之人被当场擒获,竟是康王随行之人,且康王随行扈从竟是指证康王与豫国公联手,意图杀死温家众人嫁祸谢云宴后,再以勾结北狄为名陷害萧家。
    豫国公和徐崇山得知这消息时如遭雷击。
    谁让康王去杀谢云宴的,他疯了?!
    康王此时被困淮安,脑子里也全都是茫然。
    他的确是奉庆帝之令来接管漕司,也的确跟徐家和豫国公商量好,待谢云宴归京之后算计萧家要了谢云宴的命,可绝不是在淮安。
    如今淮安皆在谢云宴手中,漕司上下也被他接管,谢云宴手中更握着领卫军兵权。
    他就算是脑子进水,也绝不可能此时派人去杀过谢云宴!
    “此事必有误会,我从未派人谋害过谢大人,必是有人挑拨离间!!”
    “本王要见谢大人……”
    门外之人丝毫不理会康王叫嚣,也完全不去管他口中辩解。
    康王带来的那些人早已经全数被人拿下,而康王被单独关押在一处,好像所有人都把他遗忘了一样,直到又过了好几天后,他才看见了据说“重伤垂危”的谢云宴。
    康王神情激动:
    “谢大人,谢大人你听本王解释,本王从未加害过你,行刺之事也定有误会……”
    他刚想要跟谢云宴解释,想要跟他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他从来没有伤过谢云宴,那些刺伤谢云宴的人也不是他派去的,可谁知道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了跟在谢云宴身后的苏衡。
    康王声音顿住,满是惊愕:“苏衡?!”
    苏衡一袭白衫,跟被困在此处,数日未曾梳洗而显得狼狈至极的康王比起来。
    他浑身上下不带半点脏污,脸上也不见半丝倦怠。
    走上前来时,隔着些距离温和说道:“王爷,您与豫国公和徐家勾结,意图谋害谢大人,罪证确凿,刺客也早已被人擒获,何必再行狡辩?”
    康王那年迈的眼猛的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苏衡。
    他想起此次从京中出来时,苏衡提起谢云宴时的怨恨和狠辣,想起豫国公信誓旦旦的告诉他,苏衡此子聪慧,与谢云宴和萧家有仇,或可重用。
    他喉间殷血:
    “……你出卖本王?”
    第355章 “遗诏”
    “你出卖本王?”康王瞪大了眼厉声道。
    “从未投奔过王爷,又何来出卖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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