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先买两床来试用,觉得东西不错又接着再添了几床,平康坊甚至还接到了好几单喜被。
喜被单子数量多,要么一单就是六床,八床,十二床,都是吉利数字。
秦宛如还蛮喜欢接这种单子。
京里穷人多,但家底殷实的也不少,有时候看到街坊邻里在买,看过觉得不错,也跟风买了两床。
一时间,白叠子再次大量走进了人们的视野里,家庭里,铺床,做棉衣棉裤。
往年成衣铺做御寒的衣物主要填充的是鹅绒蚕丝,这类衣裳价格高昂,今年则主打白叠子填充,卖价低廉不少,成为最走俏的商品。
散装白叠子的零售依旧强劲,目前次品极少,闵县那边主要处理品质上乘的为主,后来窦氏见询问的人多了,便传信叫段珍娘做一些次品的过来。
待平康坊的制作稳定后,秦宛如和方家一众人去闵县。得知他们过来的消息,段珍娘前去接迎。
众人在苏宅落脚。
秦宛如关心这边的情况,问段珍娘道:“地里的白叠子采摘得如何了?”
段珍娘回道:“第二批次已经采摘完三个村,还有两个村的在采。”
秦宛如点头,“各村的数量可要记好了,莫要搞混了。”
段珍娘:“没搞混。”
秦宛如又问:“这边商铺有当地人来买被褥吗?”
段珍娘摆手,“极少,总共就卖了不到三十床,倒是次品的销了近百斤出去,这个价位的接受度高一些。”
秦宛如:“地方到底太小了,也不知道魏州那边好不好脱手。”
段珍娘:“我让阿娘过来唠唠。”
稍后方二娘过来,秦宛如说起魏州那边的情况。
方二娘倒是信心满满,说她去西市商铺看过,购买东西的客人群体跟魏州那群差不多,只要是听到从京里传过去的走俏货,多半好脱手。
她眼光毒辣,秦宛如稍稍放心了些,方二娘又道:“到时候我先跟货船带八十床过去,散装的也备些走,试一试就知道了。”
秦宛如:“八十床会不会太多了?”
方二娘摆手,“不会多,且还要提价,每床添三十文货运。”
秦宛如看向段珍娘,段珍娘摆手,“你别瞧我,阿娘比我们有经验,她眼光毒,多半错不了。”
方二娘问:“明年你们只种这么多,打算把当地农户带动起来,这法子管用吗?”
秦宛如:“管用,明年我打算跟京里的纺织作坊合作,尝试做棉布,我们提供原料,他们加工成线团再做纺织,售价在麻布和绸缎之间,可供人们裁衣制裤。”
听到这个打算,方二娘道:“极好,这样消耗起来数量更大,路子也走得更宽。”
秦宛如继续道:“今年京城这边算是打开了通道,被褥和散装的到底有局限,若制成布匹,像闵县这些地方都能流通,几百文一匹布,家家户户都容易接受,更容易打开市场。”
方二娘:“把纺织的路子打通了才是正事,那个可以靠数量制胜,薄利多销。”
三人就明年的计划讨论了一番。
待这茬忙过,秦宛如就要跟村民们商议加入合作社的事,明年再找纺织作坊也不迟。
方二娘顾着魏州那边的生意,也未在闵县耽搁多久,秦宛如按她的要求备货走水路发过去。
人们在码头边道别。
待商船离开后,方家人去附近的龙门村看地里剩下的白叠子。
这边村里的要成熟得快些,两批采摘后,地里的白叠子还剩三成未熟。
众人在田埂上看那些吐絮不久的白叠子,方老夫人赞道:“这东西挺好的,实用。”
秦宛如摘了一朵给她瞧,说道:“一床被褥能管十年以上,若是用板结了,再弹制蓬松就能重复利用。”
方大郎好奇问:“三娘怎么想着种这种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秦宛如忽悠道:“是织女娘娘黄道婆告诉我的,她托梦与我,教我怎么做它。”
方二郎问:“就是供奉在前厅的那画像?”
秦宛如点头,“对。”又道,“我承了她的衣钵,种白叠子让家家户户都能用上它,以后不管是衣物还是被褥,必要让它走进千家万户。”
方老爷子捋胡子道:“这倒是极好的,往后种多了,再便宜些,便能所有人都可用了。”
秦宛如歪着头问:“外祖以为,我这门生意跟你的比起来又如何?”
方老爷子服气道:“厉害。”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方大郎打趣道:“要让爹服气可不容易。”
方老爷子道:“这两年你们家的变化委实吓人,自从进了京,一年比一年不得了。”
秦宛如:“那也多靠外祖扶持,等以后我跟珍娘表姐买了大宅子大庄园,接外祖和舅舅们过来玩,什么山珍海味都要试一试。”
方老夫人笑道:“我就等着呢。”
人们七嘴八舌唠了起来,都觉得她小小年纪,却有一番远见。
既然走了这趟京,自然不能让他们白跑,秦宛如提前给每家各备了几床被褥发货到老家长州那边,哄得几个舅母们高兴。
闵县这边委实太忙,一行人回京后由贺亦岚夫妇做东带着到京城周边游玩了数日才返回归家。
方氏夫妻把娘家人送走后,又投入到平康坊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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