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背着长角的女孩,仓促看了眼身后,不停喘着粗气:“应该暂时把他们甩开了,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女子想了想,目光慢慢坚毅起来。
“去沧寰。”
这两人,正是被苍术谷通缉的云珏和慕晚。
……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同样的话,宫凌州也这样问祁念一。
祁念一淡定道:“没事,现在仙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该着急的是他们,至于我们嘛——”
她笑了起来,到房间里翻出一身黑衣换上后对宫凌州自信地说:“现在我修为回来了,可以做一点大胆的事了。”
打死宫凌州都想不到,祁念一所说的大胆的事,竟然是夜探皇宫。
“宫中防卫森严,处处都是至少化神境阵修布下的阵法,你我一个金丹一个元婴是吃饱了撑的来这里?”
宫凌州话虽这么说,但仍然跟着祁念一来了。
祁念一不以为然地摆手:“三师兄,你放心跟我来就是了。”
知道她视力和听力都各有特异,宫凌州放下心跟着祁念一避开了所有路上的巡视和阵法,顺利的抵达一个狗洞前。
宫凌州站在一旁,脸黑了下来 ,厉声道:“祁小四你要敢让我钻狗洞你就死定了。”
祁念一同情道:“三师兄,你个子太高,得委屈一下。”
宫凌州忍住把祁念一拎起来暴打一顿的冲动,盯着那个狗洞半天,神情莫测道:“钻狗洞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的。”
“那三师兄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宫凌州眼睁睁看着祁念一瘦小的身体迅速钻过狗洞,一点阻碍也没有。
半晌后,宫凌州跟祁念一一起走在了宫墙之内。
比起西京城,这座宫城她其实更为熟悉。
随便走走就能发现,父皇仙逝后,宫城里的的格局建筑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四通八达的大道,处处设有扶栏,无一台阶和门槛。
不同的是,宫里多了很多陌生修士的气息。
从金丹至元婴,数量相当庞大,并且气息冗杂,不同于从前宫中由修士构成的暗卫。
是外人。
祁念一更加确定,景帝一定出事了。
她对于这些年这位远房堂兄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但偶有关注时也曾听闻,父皇找的这个继任者,确实没选错。
以父皇对于修士的防备和看重,景帝定不会在这方面有所疏漏。
听音避开了所有的防卫,祁念一在摸到景帝的寝殿时,却发现光是他的寝殿门口,就有两个元婴境后期的修士来回巡逻。
宫凌州:“我去引开他们,你尽快。”
两人配合默契,巡逻的人被宫凌州故意弄出的声音吸引走,祁念一趁机翻入景帝的寝殿里。
进去之后,寝殿里的这一幕,将祁念一深深震撼了。
天眼之下,无数的黑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偌大的寝殿里,只有床铺下方被金色的阵盘防住,没有让黑气侵袭。
景帝躺在床上,瞧着呼吸倒是平稳,但天眼提示她此刻景帝是中咒的状态。
咒术这东西她是真的不了解,便想上前仔细察看一番,走了两步却尬住了。
床上睡着的不止景帝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寝衣,非白已经非礼勿视地背过身去。
再往前一步,一把剑无声搭上了祁念一的颈间。
“何人擅闯。”
身后人气息她终于熟悉起来,刚露出笑容,床上的景帝便醒了,揉了揉眉心:“又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皇帝真不是什么人干的差事。”
床上的女子嘤咛一声,被景帝安抚几下,又接着熟睡过去。
“陛下,此人如何处置?”
“砍一只手给朕的好皇叔送回去。”
祁念一感觉到颈间的剑锋又往前进了一寸,连忙道,“疼,卓叔,疼。”
身后人愣了下,景帝也被这一声吸引过去,他摸着下巴打量一番。
卓青呼吸急促起来,一些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扳过祁念一的身子,把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难以置信道:“小殿下?你是小殿下!”
景帝翻身下床,竟是光着脚小跑而来,兴致勃勃地问:“卓叔,你说的不是被我的好皇叔找来的那个皇妹吧。”
卓青难掩激动,他看见了祁念一眼前所蒙的星尘纱,想碰却不敢碰:“是小殿下,真的小殿下,您回来了。”
祁念一叹息:“是啊,我回来了。”
阔别十四载,她看着这座熟悉的寝殿,真的有些近乡情怯。
看卓青一脸想感怀但不敢的样子,景帝道:“我们应当见过几次的,不知皇妹是否还记得,但我想,皇妹深夜来此,应该不是为了叙旧。”
她向景帝看过去,这个据说在被父皇找出来之前在家里毫无地位的庶子,此刻满身高华难以掩饰,天眼之下,即便黑气不断地在试图向他靠近,也会被他身上无形的金光打散。
这是龙气。
“我来问安王一事。”祁念一道,“他在西京闹得沸沸扬扬,又打出了给我治病的名号,当年皇兄你是知道我入了仙途,如今的长乐公主明显是假的,但布告是宫中放出来的,不就是想引我过来吗。”
景帝有些惊讶,敛着一双凤眼看她,竟是笑了:“意思没错,原以为消息传到沧寰,怎么也需要一些时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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