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鑫公主喊住她说:
“不妨事的。难得遇见你。”又说起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瞒你说,我四哥之前在校场与武师较量,把人家鼻梁打断了,后来才知那武师乃战场老将,他心中过意不去,便想到那武师家中致歉,母妃怕他脾气不好再得罪人,反正我在宫外,便叫我陪他一同过来。”
这么一说贺平乐就懂了:“原来把姜世叔鼻梁打断的就是……你哥啊。”
秦照再度探出头,惊讶问:“你怎知道?”
贺平乐指了个方向,说:“我和我爹来看姜世叔,我刚从他家出来买糖人。”
秦照面色一惊,小声问道:“你爹还在他家吗?”
贺平乐点头:“在啊。你们现在就去吗?要不要我带路?”
秦照面犯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马路对面热气腾腾的早茶店说:
“算了吧,你爹太啰嗦,我还是等他走了再去吧。”
贺平乐便说要走,福鑫公主挽留她,盛情难却,贺平乐只好跟他们兄妹去了早茶店。
双柿子街毕竟不同朱雀街,早上吃早茶的也有,但不算多,因此二楼的临窗雅间还有空着,要是同样的早茶店开在朱雀街上,这个点儿别说坐雅间了,能在大堂捞个座儿都是好的。
原本吃过早饭的贺平乐,在福鑫公主的盛情劝说下,又在这早茶店啃下了一份酥烙和一只羊肉包子。
三人不知不觉就说起秦砚,秦照脸上止不住的崇拜:
“皇叔要是没生病,我哪需要跟什么宫廷武师学武啊。”说完看看贺平乐,酸溜溜的说:“你运气倒是好。”
贺平乐不知怎么回答,秦照忽然问她:
“他教你什么了?跟我说说!”
贺平乐想起自己每天在秦砚私宅里顶碗的事儿,有点说不出口,秦照见她为难,疑惑道:
“不能说吗?还是他什么都没教你?”
贺平乐打了个哈哈,打算把自己正在学顶碗的事情给遮掩了过去,就在此时,楼下街道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三人从窗户探头去看,就见一个颇为壮观的仪仗队从兴华门的方向走来,前方羽林军开道,后方坠着上百精兵,中间还有两队别国的军队护从,加起来近千人,护送着中间一个巨大的,罩着红布的物件,从双柿子街上经过,吸引了这街上所有人的注意。
贺平乐不禁好奇问:
“什么来头?”
福鑫公主不知,秦照却叹道:
“大哥总是整这些,父皇知道又要责罚他!啧,不长记性!”
从秦照的口中得知,这些仪仗队是北辽使团要运送的东西,北辽使团早十日便到了礼朝京城,但运送的东西因为过于巨大,因此比使团晚了十多日,至于东西具体是什么,秦照也说不清。
趴在窗口等仪仗队过去之后,贺平乐便开口告辞:
“我该走了,二位殿下……”
话未说完,就被秦照打断:“你还没说皇叔教了你什么呢,说完再走!”
贺平乐摊手:
“没教什么。”
秦照不信:“不教你东西,收你为徒做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令贺平乐感觉不太好,福鑫公主赶忙从中调和:
“四哥,你态度好点,别这么凶巴巴的。”
秦照不耐惊讶:“我哪里凶?是她自己藏着掖着,不坦诚。”
贺平乐听了他的说话方式,相信姜世叔的鼻梁确实是这小子打断的,这种人也不见得心思多坏,但发起拧起来六亲不认。
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便对福鑫公主说:
“出来时间太长,我爹要找我了。告辞。”
秦照不觉得自己说话方式有问题,还觉得贺平乐太敏感,于是拦住她的去路想解释,可说出的话却仍旧不中听:
“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让你教我,只是问问而已,你隐瞒个什么劲儿啊?”
贺平乐不悦道:“你想知道不会去问你皇叔,盯着问我就有意思了?”
秦照被当面怼了,微微愣住,也不知脑子里经过多少回转,看着贺平乐过于娇美的面庞,狐疑道:
“不会收徒只是幌子吧,若你说的是真的,皇叔收你为徒却不教你东西,那你的作用是什么?暖|床?”
贺平乐呼吸一窒,没想到‘暖|床’会从这少年王爷的口中说出。
福鑫公主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四哥!你是脑子坏了,还是嘴坏了,说的话臭不可闻!平乐是我朋友,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秦照刚才没过脑子,话说出口也知道错了,本想说声‘抱歉’,可被亲妹妹直接说嘴臭他也是火了,梗着脖子继续杠:
“秦福鑫,别忘了谁才是你哥!你胳膊肘怎么向着外人?”
福鑫公主据理力争:“你是我哥没错,可你说的话太脏了,我听不下去。”
贺平乐看着两兄妹为她争吵,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后,径直转身离开,可秦照觉得他话没说完,不能就这么让贺平乐走,伸手阻拦:
“站住!”
贺平乐的脾气本就在临界点徘徊,他这一伸手无疑像是点燃了火引,贺平乐抓住秦照的胳膊就往他背后一拧。
秦照只觉眼前一转,手臂被一股强大到绝对不可能逆转的力量扭到背后,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就被人踢了一脚,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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