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太晚,午饭太早,这时候送糕点算什么?”
这明显找茬的语气,秦砚哪会听不出来意思,拉着她坐上马车,让车夫寻个幽静处停靠。
马车上,秦砚把纸包打开,将咸酥烙递到贺平乐面前,哄着说:
“吃一块,刚出锅的。”
贺平乐不饿,但恋爱中的少女肚子是不是真的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在一起,谁给递来的……
接过咸酥烙,贺平乐咬了一口,瞬间忘记了自己追出来的不爽,由衷赞道:
“好吃。”
秦砚见她展颜,便也跟着笑了,他一笑,整个马车里都亮堂起来。
“我已经见过你爹了。”秦砚说。
贺平乐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低低应了声:“哦。”
“他差不多已经同意。”秦砚又说。
贺平乐的头又低了些:“哦。”
“过几日我便叫内务省写婚书。”
“哦。”
秦砚见她如此,不禁失笑:
“今日怎的像变了个样?”
贺平乐抬头问他:“变了吗?我以前是怎样的?”
秦砚伸手揩掉她嘴边沾上的酥烙,说:“至少不会低着头与我说话。”
贺平乐坦荡承认:“我这不是……害羞嘛。”
秦砚失笑,贺平乐见状不满:“你笑什么?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害羞怎么了?”
“知道害羞,就是长大了。”秦砚说。
贺平乐忍不住吐槽:“你这话说的真像我爹。”
秦砚问她:“像你爹也挺好,宣宁候多正直。”
贺平乐忽的抬手轻打了一下秦砚,斥道:“你这便宜占的!我想你当我相公,你却想当我爹?”
秦砚沉默看着她,贺平乐以为自己打人没控制好力度,慌忙问他:
“我太用力,打疼你了吗?”
“没有。“秦砚说:“只是忽然被你唤做相公,有点不习惯。”
“哦。”贺平乐了解点头,忽觉不对:“我什么时候叫你……”
话说了一半贺平乐就愣住,她刚才好像是说了……
莫名羞耻。
不过很快贺平乐就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问:
“我叫错了吗?难道你不打算娶我?”
秦砚先是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不过愣过之后,就灿然回道:“要娶的。”
“那我就没叫错。”贺平乐故意问:“错了吗?”
“没错。”秦砚从善如流摇头。
贺平乐得意发笑,自觉占据上风,在秦砚面前扳回一城。
秦砚见她这般,忽的又道:“既没错,那不如再叫一声?”
贺平乐的笑容僵在脸上,心虚避开目光:“叫什么?”
“相公啊。”秦砚说。
这下轮到贺平乐傻眼,刚才那声是无意,再叫一声……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贺平乐低头吃了口酥烙,断岔开话题:
“这酥烙挺好吃,你吃吗?”
答案显而易见,秦砚但笑不语盯着她,那揶揄的目光化作丝线,将贺平乐的面皮一点点戳穿。
忽的,手掌盖在她脑袋上,秦砚善心大发说:
“好了,时间不早,你该回去吃饭了。”
贺平乐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秦砚不解:“怎么?”
“这才待多久,就让我回去了?”语气多有不满,秦砚却听出一些委屈,耐心解释:
“我已经向侯爷表明心意,当面求娶,侯爷应允我了,待我入宫回禀皇兄,很快就能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康平王府,届时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秦砚毫不隐瞒的做法让贺平乐顿时心安,让她清楚的知道事情进程,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有诚意。
贺平乐脸上又有了笑容:“你现在要入宫吗?”
“事不宜迟,越早越好。”秦砚说。
这句‘越早越好’深得贺平乐之心,她反过来催促道:
“那你快去吧,我先回家吃饭。”
“好。”秦砚点头,见她说着要回去,身子却稳如泰山坐着不动,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还有事说?”秦砚问。
贺平乐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
“我要回家了,也不知几天才能再见,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
“想做的?”秦砚满脸写着疑惑。
贺平乐被他的不解风情给气到,明明看着挺聪明的,却不会谈恋爱,女朋友都快把‘亲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都无动于衷。
体谅他是古代人,又确实没什么经验,于是贺平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算作提醒,然后就芳心暗动等着他来亲亲,谁知亲亲没等来,等来了他的手指。
秦砚用拇指指腹抹过贺平乐的脸颊,怕她还觉得不干净,又将自己的帕子取出来给她仔仔细细的擦拭了好几遍。
“好了,很干净了。”秦砚说。
贺平乐……就很无语。
送上门都没反应,她不禁要怀疑是秦砚不解风情,还是自己太没有魅力?
贺平乐不相信是后者,于是她干脆主动出击,不跟秦砚卖关子,捧着秦砚的脸就在他唇上飞快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为之一惊,不过做都做了,贺平乐的字典里就没怂过。
既然已经担了主动亲亲的名声,那只亲一下有点亏,于是,她飞快的接连亲了好几下,一副要亲回本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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