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才种葡萄,葡萄没有那么快长大成熟,柳家是从外面的铺子买的葡萄干。
待用过早饭之后,柳玉莲又去弄那些丝线。
何锡元就想要去帮衬柳玉莲,柳玉莲就教导何锡元要怎么做。
“用力扯,也可以拿着一把剪刀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剪断。”柳玉莲道,“你得看那边那一盆的,其他盆里的丝线还没有好。有的一根,可能只有一小半好的。”
“剪刀剪不断?”何锡元惊奇,这些丝线看上去就很普通的样子。
“对。”柳玉莲点头,“用了那么多药水浸泡,制作出来的丝线就一点点。小心放着,别让那些丝线飞走了。”
何锡元的兄长何锡辰就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摆弄那些丝线,看弟弟用力扯断了丝线,看弟弟皱眉道样子,弟弟脸上的笑容也多。
这个弟弟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成国公府。
再等等,去府城买药的人也该把药带回来了。
何锡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双腿能好是最好不过的,不能好,那也没有什么。这么多年过来,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何锡元看着地上的那些盆,他就老老实实坐在柳玉莲说的那个盆旁边。
“还真是剪不断。”何锡元睁大眼睛,“这不是普通的丝线吗?”
“对,就是普通的棉线。”柳玉莲点头,“我和娘用棉花做成的棉线,用其丝线也可以做,比如麻线,蚕丝,都可以。就是要浸泡这些药水,成功率也不是很好,你猜猜这些丝线耗费了多少银子?”
“一百多两?”何锡元不懂得,他就知道外面的丝线没有那么贵。
“你面前那一盆丝线,还不算之前拿出来的不行的,确实花了上百两。”柳玉莲道,“但这一点丝线还不够做护甲的,要想弄到足够多的丝线,就得重复制作丝线。到目前为止,耗费了上千两。”
“……”何锡元盯着木盆里的那些丝线,他真没有想到这些丝线这么贵。
京城,大霍氏终究还是跟国子监祭酒欧阳大人定亲了,她听了她母亲的分析。她嫁给欧阳大人,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上面的婆婆也不敢多管她,她好歹是伯府嫁过去的。
要是另一家伯府的庶子,那个庶子还有通房生的女儿,大霍氏嫁过去,还得面对双重婆婆。伯府的其他人未必就对大霍氏好,大霍氏的出身在伯府未必就能占到便宜。
那个庶子还就只是一个举人,没有当官。要是大霍氏嫁过去,别人更多地会说大霍氏就想眷恋权势,就是想着嫁入侯府伯府的。伯府的那些妯娌也不可能对大霍氏多好,大霍氏在那边的日子就难过。; 大霍氏嫁给国子监祭酒欧阳大人就不一样了,别人若说也会说大霍氏懂得过日子,再多的话也不会多说。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夫人,那些贵夫人哪里会时时多嘴去说呢。
“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霍夫人道,“你们都不是头婚,着实没有必要一直等。你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他们家有儿女要顾着,你呢,早点嫁过去,早早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才是。”
“是要有孩子。”大霍氏想她一定要让孩子更加亲近自己,前世,她的孩子就更亲近柳玉莲,亲近柳父、柳母,孩子对柳延敬也好,就是对她这个亲娘没有那么好。
她的亲生儿子甚至还说:我是靠姑姑养大的。
这让大霍氏很生气,是,柳玉莲的刺绣本领强,做了不少绣品卖,还供柳清云去读书。可柳玉莲没出嫁,待在家里也要花钱,大家都有做事,就是柳玉莲赚的更多。
大霍氏想她前世没少做饭,有时候还得劈柴火,而柳玉莲根本就不用做这些粗活。他们都说柳玉莲做绣活就可以了,做绣活的手不能太过粗糙,要是柳玉莲做绣活做得晚一点,他们还不让柳玉莲做。
这让大霍氏很不满,家里那么多人都要用钱,柳延敬的腿脚不好做不了什么活,公公婆婆年纪大也做不了什么活。婆婆做出来的绣活也卖不到高价钱,主要就是柳玉莲做的绣活好。
既然如此,不就是应该让柳玉莲多做一点么,公公婆婆也是柳玉莲的亲生父母。大霍氏想自己的儿女,那也是柳玉莲的侄子侄女,柳玉莲多帮衬家里一点又有什么问题呢。
大霍氏对柳玉莲的态度不是很好,要是看到柳玉莲稍微休息一下,她还指桑骂槐说柳玉莲就只知道吃饭。
大霍氏还认为就在自己干那些粗活的时候,柳玉莲哄住了公婆,哄住了柳清云他们。她做了那么多,他们一点都不懂得联系,他们出钱让其他人洗衣服,怎么不直接出钱买个丫鬟来。
还有那个谢婆子,明明就是一个下人,对她这个少夫人的态度还不好。
“要有儿子。”大霍氏道,她要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欧阳家,而不是让夫君的原配的孩子继承家里的一切。不是她的亲生孩子,那些人就更不可能敬着她。
不过等她嫁过去的时候,一开始还是得做一下表面功夫。
“能生儿子就生儿子吧。”霍夫人也希望女儿能生有儿子,“也不知道云哥儿如何了。”
“云哥儿?”大霍氏听到亲娘说到自己的儿子,便道,“他的日子……应当可以,他们总会做活,偶尔还能吃顿肉。他们总会供他去读书,让他以后能参加科考。”
纵然这个儿子以后能考中进士,能榜上有名,大霍氏也不去想。一个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的儿子有什么好的,让儿子娶妻,儿子还说她的眼光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