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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怕晚一步就没机会辩解,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快速交代:“我以为她在浴室洗澡,根本不知道她死了。后来不小心弄出声音,里面没动静,才看了一眼,谁知道她就那样躺着,完全没呼吸。”
    “你做了什么?”
    “当然是把门锁上!如果被人发现我半夜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吴作家愤愤道,“但她的死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只是做完我要做的事就走了,一根汗毛都没碰过她。”
    简静捕捉到关键讯息:“把门锁上?门是开的吗?”
    “废话,不是开的我怎么进去?”吴作家能忍受梁警官的无理,却不肯向她这个业内晚辈服软,粗声粗气道,“房间里没声音,门也开着,我以为她不在,和谁鬼混去了,要知道她已经死在里头,杀了我也不会进去的。”
    他的自辩意外得逻辑自洽。
    吴作家已经五六十岁了,又疏于锻炼,说他准备在常画家睡觉的时候,翻阳台过去偷东西,着实有些勉强。
    常画家不聋也不瞎,被逮个正着怎么办?等到人不在溜进去无疑更合适。
    “门锁上的指纹是你擦的吗?”简静求证。
    “对,不行?”吴作家的面色不大自在,说来可笑,擦指纹这种细节,还是他看某推理小说时记住的知识点——虽然他把那个故事批得一无是处。
    简静沉思不语。
    梁警官公事公办:“请你说清楚,你在那个房间里做了什么。”
    事已至此,吴作家知道瞒不住,不情不愿地说:“是老杨答应给我的东西。”
    梁警官要求他打开行李箱。
    吴作家推拒几次不成,只好开箱子拿出一份残稿。
    这是阳关早年的手稿,名字叫《玉门遗事》。
    “当年,我和老杨聊过一些西北的事,大家都想写点什么,不过他只写了三章就没灵感了。我又找了点资料,把文章写了。我俩的资料来源是同一个人,有点像很正常吧,老杨活着的时候也没说过什么。”
    吴作家很精明,知道风流韵事无所谓,有些事却可能毁掉自己的名誉,非得撇清不可。正好阳关和常画家都死了,死无对证,任由他发挥。
    不过,在场的两个人暂时都没有心情追究这个。
    梁警官问:“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份稿件?”
    “保险箱啊,还能是哪儿。”
    简静检查过现场,知道床头柜下有个保险箱。但因为需要密码,她并未打开,不由奇怪:“你知道密码?”
    “我进去的时候,保险箱开着。”
    第59章 画蛇添足
    虽然吴作家的口供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实,但必须承认,他的话把案情引向了另一种可能。
    “老实说,我不太相信吴兴的话,他的杀人动机非常明确。”梁警官道,“他很滑头,有可能编造对自己有利的证词。”
    简静点头:“画家已经和康总聊起出版文集的事,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麻烦。但他的证词可以解释门锁和脚印的问题。”
    阳台残留的脚印是脚尖朝外,从卧室翻出来的方向,没有朝内的。换言之,人从卧室翻到画室离开,而不是由画室翻进卧室。
    考虑到吴作家的年纪和笨拙的身形,他想悄无声息地翻进常画家的卧室,把她杀死,可能性很低。
    而常画家半夜三更给这个老色*开门的概率,更低。
    “他有个地方肯定撒谎了,正常人害怕应该马上离开那里。”简静说,“反锁门伪装成密室,是想延迟画家被发现的时机,方便他离开,销毁手稿。”
    梁警官赞同:“没错。”
    “不过,我们还是要打开保险箱。”简静苦恼,“毕竟如果保险箱没开,我想不出吴作家怎么把稿子拿出来的。”
    梁警官迟疑片时,也同意:“你会开锁吗?”
    简静叹气:“猜一下吧,常画家不会把密码设的太复杂,生日纪念日什么的随便试试看。”
    他们上网搜索了常画家的个人信息,挨个尝试。
    结果都不是。
    “试密码太碰运气了。”梁警官觉得这么尝试不靠谱,果断转换思路,“假设凶手知道密码,那他肯定是画家身边很亲近的人。对,小田,她是唯一半夜过来找画家,也会被放进屋里的人。”
    简静“唔”了声,脑子有些乱。
    确实,小田今天被常画家训斥过,又满腹怨言,具备杀人动机。她要找个借口半夜进入老师的卧室并不难,画家不会特别防备自己的女学生。
    “记得吗?她负责给画家熬药。”梁警官马上想到一处关键,将其联系起来,“只要在药里加一点安眠药——艾迪不是说过她有这个么——就能让画家毫无防备地失去意识。”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问题是,“得找证据。”
    梁警官马上道:“我去检查一下药,一起?”
    简静考虑了会儿,仍然不甘心就此放弃保险箱:“我再研究下这个。”
    “那我们分头行事。”梁警官风风火火跑下楼去验证猜测了。
    简静继续研究保险箱,发现开锁的指针很特别,是颗爱心,似乎是特质的。她露出微妙之色,拿过常画家的手机,用生日解开屏幕锁。
    片刻后,她尝试转动转盘,9-3-4-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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