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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安送来咖啡和下午茶套餐,摆满了整个茶几。
    简静拿起一块蛋糕尝尝,味道还不错:“忙吗?”
    “还好。”
    黛安内心:是的,推掉一个见面,确实不忙。
    康暮城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见老板还能为什么?”她反问。
    康暮城:“没钱了?你要什么,我先替你付了。”
    黛安沉思:预支工资买套房行不行?
    “当然是赚钱。”简静把稿子丢他面前,“新故事,一万字,你看看。”
    黛安瞄了眼钟表,内心甚慰:等会儿去查查餐厅,今天可以五点下班了。
    果不其然,康暮城翻翻稿子,立即道:“黛安,麻烦你订个位——想吃什么?”
    简静:“家常菜。”
    蹭康总的饭,山珍海味已经吃腻了,看到饭店就头痛,她只想去他家蹭家政阿姨的手艺,普普通通,吃得熨帖。
    “给王姨打电话,让她多做点。”康暮城头也不抬地吩咐。
    黛安:“好的康总。”
    她识趣地关上门,留下安静的空间。
    康暮城马上开始阅读新的章节。简静则毫不客气地吃起了下午茶,蛋糕不错,不是那么甜,三明治中规中矩,果酱馅饼有点甜了。
    一万字的篇幅不长,也就引出故事的开头。
    康暮城很快看完,斟酌道:“一个会梦游的女高中生,经常莫名其妙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个设定有什么意义?”
    简静道:“她依靠做梦,在梦里完成对案件的回溯和重建,最后找到凶手。”
    康暮城问:“会不会有点花哨?”
    “我不喜欢太现实的故事。”她坐在沙发扶手上,面朝落地窗,金灿灿的阳光全都落在身上,仿佛一层金色的衣袂,“谋杀已经够残忍的了,有一点超现实的东西并不坏。”
    康暮城没什么意见:“静静,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恋爱部分不要占太多的篇幅。”
    简静眨眨眼:“为什么这么想?”
    “住对门的邻居是同学。”他道,“我想,你应该不会随便安排一个人物。”
    简静掐出一点点的距离:“就这么多。”
    康暮城道:“也不用定死,不喧宾夺主就行了。”
    “不,是个人喜好。”她遥望天边,轻轻笑,“我觉得,爱情就好像漫步在树林的小径,隐秘的前路,朦胧的晨雾,彼端传来的呼唤,虽然捉摸不定,但也是最有意思的。一旦穿过了整座树林,到达了终点,故事就结束了。”
    简静说:“这个时候,读者已经被满足,开始失去探索的欲望。那我的书不是卖不出去了么?”
    “胡说八道。”康暮城摇摇头,“照你这么说,晨星的库存都烂在仓库里了。”
    她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觉得呢?”
    他收起稿子,答道:“只要你高兴,怎么写都行。”
    “那我就放心了。”她跳下沙发背,“下班了吗?”
    “四点一刻,下什么班?”康暮城道,“稿子先放一放,我有事和你说。”
    他到办公桌前,取出一沓英文报纸:“本来想下个月和你提的,既然你来了,先看看这个吧。”
    简静拿起报纸,却是美国的新闻报道,专门有一个畅销书的介绍板块。
    而最近半年,《恶魔医生》的名字始终榜上有名,区别不过上下回落几名。更有专门的书评人为她撰写评论。
    她愕然:“这么好卖?”
    “设定很合他们的胃口。”
    恶魔医生虽然沿用了“恶魔”的称呼,实际和撒旦毫无关系。与其说是魔鬼的化身,不如说是人性之恶的聚集体。
    简静从来没想过增加什么宗教元素,猎人和上帝也从来没有牵扯。
    但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自然将其翻译成了外国人更眼熟的Devil,其形象塑造也很像他们熟悉的恶魔。
    外国人接受起来毫无压力。
    没有了文化隔阂,能在国内风靡的畅销书,在国外自然也获得了喜爱。《恶魔医生1》翻译到海外后,很快登上推荐榜,之后2和3相继出版,海外的书迷已经追得上瘾。
    最近《恶魔3》在海外几乎同步上架,销量节节攀升,十分可观。
    销量一高,各种奖项自然青睐。
    康暮城翻到最新的一期:“你获得了年度的最佳海外小说奖。颁奖在下个月,要去吗?”
    “那该放暑假了,当然去。”简静问,“这次不用专门买礼服了吧?”
    康暮城抬眼瞧她。
    简静:“?”
    康暮城:“除非你结婚,不然,我不想再送你任何白色的裙子了。”
    她大笑。
    会议室外,员工们彼此交换着眼色。
    私人聊天群里:
    其中有一位员工,默默打开了论坛八卦的网页,找到了收藏的帖子——《818金乌总裁和他的小公主》。
    帖子发表三个月,已经有近百页的回复,依然是论坛热门话题楼。
    LZ:终于下定决心离职了,上个帖子写了在出版业的一些心得和内幕,得到了不少同行的支持。这次决定写点轻松的,爆一个我关注很久的八卦。
    老规矩,楼主已经离职,且不再混出版行业,和各位同行们没有竞争关系,开贴只是为了娱乐,不吹也不黑,说我瞎编,绩效垫底,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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