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也没想到穆容渊竟然直接就出手打人,他自认武功不错,可他还没和穆容渊交过手,并没有百分百的胜算,更何况……
白衣男子看向纱帐后面的八个身影,他今天要办的正事儿也算办成一半了,若是被赶出这花楼可不划算。白衣男子砸吧砸吧嘴,索性不再和穆容渊计较。
“呵呵,这位兄台好暴躁,还是这位小兄弟……”白衣男子再次靠近云卿浅。
可这次云卿浅的反应,让这白衣男子失望了。
云卿浅冷声道:“不敢当阁下一声兄弟,我们不熟。”
云卿浅说完便主动拉住穆容渊的袖口,朝着另外一张没人坐的位置走去,口中有几分不悦的说道:“他喜欢坐那,便让他坐好了,何必争执。”万一坏了她的事儿,穆容渊要拿什么来赔。
云卿浅的不悦是真的,可停在穆容渊耳中,却像极了撒娇一般的埋怨。
穆容渊笑了笑,忽然贴近云卿浅的耳朵,柔声道:“好,听你的!”
声音低沉,入耳酥麻,云卿浅不自在的打了个寒颤,连忙松开穆容渊的袖口坐到他对面。
二人之间小声的对话也没能逃过白衣男子的耳朵,几次搭讪都没能成功,白衣男子也不觉得羞愧,只轻笑一声,阔步走下了楼,似乎不打算参与最后的花魁争夺宴了。
那白衣男子的离去,没有引起云卿浅的注意,倒是让穆容渊多看了一眼,这般身形,和身手,是他没见过的,这人是谁?
眼看着大厅恢复了平静,千金宴的管事才走到中间笑道:“花魁争夺,正式开始!”
随着管事话音落下,周围丝竹管弦之声开始徐徐响起。
一位花魁候选的姑娘从纱帐后走出,引得众位男子一阵嗟叹。
美!
云卿浅也点了点头,确实美,这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姑娘,可却比例匀称,该瘦的地方不盈一握,该胖的地方又一手无法掌握,最难的是她未施粉黛,眉眼间都是少女的青涩。
此刻她偏偏起舞,随着丝竹管弦之乐,尽情的展示自己妖娆的身段,众人明白,这位姑娘带来的才艺,便是舞。
“请各位贵人,开始叫价!”管事的大声说道。
舞步未停,叫价声响起。
“五千两!”
云卿浅挑挑眉,这一开口就五千两,足够给两三个青楼姑娘赎身了,这里只买一夜,还真是大方。
“五千五百两!”
“六千两!”
……
最后第一位娇小玲珑的姑娘以九千两的高价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拍得。
云卿浅厌恶的皱皱眉,这种将女子物化的场所,实在令她心生厌恶,让她每时每刻都觉得不自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出来表演的姑娘,让云卿浅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第一个姑娘也只是跳一支舞,后面的便开始唱一些淫词艳曲,更有甚者竟然用身体在白绢上作画,说什么作画,其实还不是摆出各种妖娆的姿势,以求在场的男子叫一个高价。
云卿浅不想看,可她却不能不看。
穆容渊的注意力从未在云卿浅身上挪走过,见过云卿浅这般容貌,他眼里哪还放的下其他庸脂俗粉?
由于面具遮挡,他看不见云卿浅的脸色,但是云卿浅一直绷紧的后背,和放在膝盖上握紧的拳头,都在告诉他,云卿浅很紧张,很不舒服,甚至带着一丝害怕……
穆容渊叹口气,这种地方,女子害怕倒是正常,可他不明白,既然感觉不舒服,为何不早早离去,云卿浅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怎么没有?!”云卿浅惊讶的声音忽然响起,将穆容渊的思绪打断。
“什么没有?”穆容渊问道。
云卿浅一脸错愕的看着台上的最后一个姑娘,怎么会不是那人?
她明明记得,前世宇文璃跟她说过,是在千金宴上认识的那人,并将其收入麾下。难道不是这一年的千金宴?
不……不对,她不会记错,因为那人的出现,是她第一次和宇文璃吵架,她怎么会记错?
【她御花园落水,被宇文璃占了身子,随后火速成亲。成亲不足一个月时,宇文璃就要迎一个风尘女子进门,就算宇文璃几次三番承诺这个女子只是他的属下,不是小妾,也没有首尾,可云卿浅仍旧不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宇文璃为了安抚佳人,便买了百花楼送给她,改名为绮梦楼,指引那女子名唤……何绮梦。】
这种事情,她怎么会记错,绝没有错!
“你怎么了?”穆容渊再次开口问道,台上的花魁已经评选出来了,今日拍下美人的男子也都纷纷带着美人入了厢房,剩下一无所获的人,老鸨便安排了其他女子出来伺候。
这边般俨然一副好戏收场的样子,可云卿浅怎么还愣在原地。
听到穆容渊的声音,云卿浅回过神,有些失望的抬步离开。
穆容渊见状快步跟上去。
眼看这云卿浅从三楼到二楼,从二楼到一楼,马上要离开这百花楼了,穆容渊才忍不住再次问道:“你来这里到底为何?寻人?还是寻物?”
云卿浅看了看穆容渊,微微摇头,不想多言,可穆容渊分明没有那么好糊弄,一把拉住了云卿浅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靠在墙面上,双手放在云卿浅的双颊两侧,将她完完全全圈在自己的双臂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