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丹青开口打招呼,绿衣公子露出一个几句亲和力的微笑,开口道:“在下杭城贺家,贺荣迴!”
贺荣迴?贺家人?
众人看向贺荣迴的眼神变了变,贺家是清流,且掌管天下才子,值得尊敬。
白丹青起身对着贺荣迴行了一个君子之礼,开口道:“原来是贺二公子,有礼了。”
“有礼有礼!抱歉打扰各位用膳,只是咱们这状元楼上面还有一层,不止房间更加典雅,就连菜品都有其独特的门道,不知各位可敢兴趣否?”贺荣迴此刻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拿糖果哄骗小朋友的人贩子。
穆容渊冷笑一下,桌子下面的手,下意识握住云卿浅,开口道:“看来贺家又要出题考我们了?”
贺荣迴被人猜到了心思,也不赧然,只抱歉的笑笑,开口道:“谈不上考,切磋切磋,切磋而已。”说道这里贺荣迴看向云卿浅,柔声道:“按照状元楼的规矩,通过二层的人,才能进行切磋,这位……”
云卿浅起身拱手到:“沈!”
贺荣迴点点头,拱手行礼:“这位沈公子,不知可有兴趣?”
云卿浅看向昭文帝,他是下人,上前比试已经是喧宾夺主了,如果不征求主子意见,实在过于狂妄。
昭文帝兴致正盛,他也想看看,穆容渊身边这个黑脸小子,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令人惊艳的秘密。
“沈卿,你便与贺二公子切磋切磋,输赢无碍!”
云卿浅浅笑一下,开口道:“属下遵命!”
贺荣迴拍拍手,立刻有小二端上一个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码放了十七杯酒。
这是要……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里,贺荣迴笑道:“自有诗酒相伴,方得人间乐事,沈兄,可愿与在下比一场行酒令?”
不等云卿浅回应,白丹青就皱眉道:“行酒令?你可真会挑软柿子捏啊!”一群大男人坐在这,他要拼酒,却偏偏挑中一个小姑娘,这算怎么回事。
白丹青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一只胳膊搭在拱起的膝盖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痞气的说来:“来吧,本公子陪你玩玩,是逗螃蟹啊,还是哥俩好啊?”
贺荣迴先是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远道而来的客人,果然幽默风趣!”
幽默风趣?几个意思?白丹青挑眉看着贺荣迴,这玩个行酒令就风趣了?
洛丞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眉头皱的都能挤死一个苍蝇了,一把将那流里流气的白丹青从椅子上拽了下来,低声呵斥道:“人家贺公子说的是文人十七令,不是你这市井之徒的行酒令!算老朽求了你,别丢人现眼了!”
洛丞相忍不住扶额,想他也算天下文人中的翘楚,若是传出去身边的人不懂什么叫文人十七令,他可真是觉得脸没地方搁了。
白丹青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穆容渊,发现穆容渊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云卿浅,压根儿不想搭理他。而其他人了,见他投过来眼神,也纷纷错开了,很明显,众人都觉得他可……真丢人!
白丹青撇撇嘴,顿时感觉有几分悲伤,自己蠢也就算了,还被人嫌弃,呜呜想哭!
好在云卿浅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算是化解了白丹青的尴尬处境。
“在下不才,请贺公子见教!”云卿浅开口道。
这文人十七令,说白了就是比诗词,不局限于自己作诗,但是要对得上自己说出的“令”。
一人说令,若是说的对,那么第二人就要饮酒。
饮酒之后便轮到第二人说令,第一人喝酒。
每次说令的考虑时间,不得长过十息,若是超时,那边是放弃了机会,由刚刚继续说令的人,继续说令。
比试结果,以谁喝的酒少,为胜。
一共十七令,若是二人旗鼓相当,那么谁先开口说令,谁就会多一次机会。
贺荣迴自然不会占云卿浅这个便宜,开口道:“远来是客,客人先请!”
云卿浅笑笑,她想见贺荣远,自然不会放弃任何可能胜利的机会,对方愿意让,她乐得接受。
“香令人幽。冰骨云绡雪数枝,清幽香冷与尘离。深山有韵风摇影,古涧无人弄月姿。”
云卿浅清清朗朗的声音回荡在雅间中,听完这一首香令,众人都忍不住纷纷点头赞誉,好诗!
唯独穆容渊不太满意,他觉得香令,还是那首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更和他心意。
听到云卿浅出口成章,贺荣迴眼中闪过惊艳,毫不犹豫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那模样,分明像遇到了知音一般喜悦。
“喂,别光喝啊,轮到你啦!”白丹青忍不住嘲讽道。他丢人没关系,他家二嫂厉害就行,哼哼!
贺荣迴也不在意白丹青的挑衅,看了看手中的空酒杯,开口笑道:“酒令人远。樽中之物人皆欢,推杯换盏兴愈酣。奈何醉后言伤人,纵使兄弟亦破颜。”
“好一个酒令人远,在下喝了!”云卿浅豪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畅快而爽朗的模样,让人完全与那种娇娇柔柔的侯门小姐无法联系到一起。
几乎是酒杯放下的一瞬间,云卿浅就开口道:“茶令人畅。秀地灵天已千年,舌端噙香苦后甘。轻品笑谈红尘事,一盏清茶沁心间。”
云卿浅说完这一茶令,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穆容渊,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喝茶,总是透着清茶香,令人想忘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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