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儿见状,连忙解下腰间装银子的荷包,塞到那侍卫手上,可那侍卫如何敢接,若是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今日是有圣旨的!
“别别别,两位姑奶奶,您可别让小的为难了,这可是圣旨,再说了穆小侯爷现在也不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啊!”
侍卫说完还朝着云卿浅眨眨眼,那表情就在说“我已经把能说不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你可别在为难我了。”
云卿浅对着侍卫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身又上了马车。
“小姐,咱们进宫么?”润儿有些为难,小姐没有封号,是不能随意进宫的,除非宫中邀请或召见,亦或是有云戎带着。
能进宫么?云卿浅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不能进宫,昭文帝对她印象已经很差了,她此刻连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贸然进宫只会让自己变得更被动,不仅帮不上穆容渊,还很有可能让昭文帝因为她而迁怒与穆容渊。
那她要怎么办呢?静静等消息么?不行……她做不到。
云卿浅闭上双眼,不停的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变得平和一些,冲动会让人失去理智,只有冷静下来,她才能想到这事件中的空子。
穆容渊武功极高,别说尉迟家三个人,就算百十来人的军队也不至于让穆容渊失了分寸。
在东周京城杀南滇来使的皇子,穆容渊只要不疯,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那么是谁从中作梗杀了尉迟翱呢?
尉迟翱和尉迟翊在南滇势力相当,但是尉迟翱一直和静王宇文璃暗中勾结,所以前世在最终的角逐中,尉迟翱胜了尉迟翊。
那么会不会是尉迟翊杀了尉迟翱?
不对,也不应该,南滇皇帝不是蠢货,他安排两个实力相当的儿子出使东周,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制衡,如今尉迟翱死了,就算凶手被定义成别人,尉迟翊也势必会引得南滇皇帝的怀疑。
杀兄和弑父也不过一步之遥。
若是南滇皇帝心中产生芥蒂,尉迟翊就与皇位无缘了。
不大可能是尉迟翊。
云卿浅感觉一阵头疼,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小姐,您别想了,您先歇歇,咱们先看大夫好吗?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好不好?”润儿真是担心极了。
云卿浅摇头,她不能歇,穆容渊和穆容壑前世都英年早逝,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到底是谁呢……
“吁……”车夫忽然叫停了马车。
润儿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回道:“小姐,洛丞相家的婢女跪在了马车前。”
云卿浅微微错愕,示意润儿掀开车帘。
这帘子一开,云卿浅就看到跪在马车前面的秋水,两个眼睛都哭成桃了。
这又是怎么了?
润儿扶着云卿浅下了马车,秋水见状膝行到云卿浅面前,哭喊道:“云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她……她……她悬了梁,说要去给南滇二皇子偿命,呜呜呜……”
云卿浅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忍不住退后半步,幸而润儿及时伸手扶住,否则云卿浅必定要吓得摔倒在地。
“小姐,小心啊!”
云卿浅推开润儿,焦急的问向秋水:“梓伊姐姐怎么样了?”
秋水见云卿浅脸色不好看,连忙先安抚:“云小姐放心,幸亏发现的及时,小姐她没死,可是小姐心中蒙上死志,说什么也要给那南滇二皇子偿命,让陛下放了穆小侯爷。眼下小姐正跪在宫门口,陛下不允她,她就不起身,呜呜呜……小姐那身子……哪受得了这天寒地冻的……”
“洛丞相呢?”润儿开口问道。
秋水擦着脸上的泪水,回道:“老爷进宫了,一个晌午了都没出来,夫人因为小姐自尽的事吓晕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呜呜呜呜……奴婢,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云小姐啊!”
云卿浅心中一阵烦乱,所有事情纠缠在一起,让她没办法仔细去分析原委。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看着洛梓伊跪死在宫门口啊。
“上车,我们去皇宫!”云卿浅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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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抵达宫门的时候,云卿浅远远的就看到跪在雪地里的洛梓伊,即便是她穿了很多衣服,还有那看起来十分暖和的狐裘大氅,可云卿浅依旧能看清她在瑟瑟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卿浅叹口气,连忙叫停马车,下车跑了过去。
“梓伊姐姐!梓伊姐姐!”
洛梓伊闻声望去,就看到云卿浅一脸急切的跑了过来。看到云卿浅,洛梓伊更加悔不当初,恨不能眼下就撞了宫门口的石狮子。
“浅儿……”洛梓伊想来落落大方,何时这般失了风度,竟然张口就要哭了出来。
云卿浅连忙上前扶住洛梓伊,可洛梓伊偏偏不肯起身一定要跪着。
云卿浅无奈,只好也跪下身子开口问道:“梓伊姐姐,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浅儿,我……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定远侯和威武候,都是我的错……”洛梓伊忍不住又要哭出来,云卿浅感觉大脑一阵阵蜂鸣。
“不,不是小姐的错,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多事,才引出祸端!”秋水也哭的不成样子。
云卿浅头疼不已,废了好大劲才从洛梓伊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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