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跪在地上,瑟缩的膝行到昭文帝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开口道:“回……回陛下话,回娘娘话,我家娘娘……我家娘娘是……是被云家小姐推下去的!”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尤其是一直趴在洛德妃床头的宇文琅,更是惊得从地上弹了起来,直接走向彩玉,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看到宇文琅双目赤红,彩玉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了,开口道:“殿……殿下……真的是云家小姐将娘娘推下去的啊。娘娘逛花园累了,便坐在假山处休息,吩咐奴婢去找步撵,奴婢带着步撵回到假山的时候,就看到云小姐和娘娘正在争吵什么!娘娘口中似乎在说让云小姐检点一点,不要魅惑了雍王殿下。云小姐辩白,说是雍王殿下甘心败倒在她裙下,与她无关。娘娘心中愤慨便欲出手打云小姐,云小姐自然不甘被打便和娘娘纠缠到一块,最后双双落水了。”
嘶……
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宇文璃都很惊讶这彩玉竟然会说出这故事。难道彩玉是楚妃的人?
宇文璃询问的看向楚妃,楚妃不着痕迹的闭了闭眼,然后带着哭腔的说道:“云卿浅,你好狠毒的手段,德妃姐姐向来与世无争,你竟然为了攀附雍王而下如此杀手,真真是蛇蝎心肠啊!”
宇文琅白着脸,眼神空洞而木讷的看向云卿浅,他心中是不信的,可是彩玉跟着德妃十几年了,忠心耿耿也没必要说谎啊!
彩玉见宇文琅没有立即责骂云卿浅,昭文帝也没有立刻发落,连忙补充道:“陛下,殿下,与奴婢一同去抬步撵的还有两个小太监,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再问问他们。”
不等昭文帝有反应,除非就开口道:“将人拉进来问问清楚!”
片刻后两个小太监也被带入了寝宫,二人瑟缩着发抖着,看起来十分紧张害怕,可说出话,却与彩玉如出一辙,没有一点出入!
昭文帝怒火冲天,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厉声道:“云卿浅,你好大的胆子!”
云卿浅立刻跪在地上,开口道:“请陛下明察,臣女并未做过,臣女只是去取热茶,回来的途中看到洛德妃落水,便入水相救。”
穆容渊见状也跪下开口道:“陛下,微臣抵达时候,云卿浅已经带着德妃娘娘游到岸边了,若是害人,为何还要救人?”
不等昭文帝有所回应,那彩玉就继续说道:“奴婢没有说云小姐害人,只是云小姐和娘娘同时落水,她只顾着自己求生,等去救娘娘的时候,娘娘已经……呜呜呜……已经不行了……呜呜呜……”彩玉哭的泣不成声,可言外之意还是云卿害死了洛德妃,只是事后害怕才去救人,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好好的赏花宴,你不赏花,去荷花池做什么?!”昭文帝质问云卿浅。
云卿浅脸色阴沉,细细想来她去荷花池其实纯属意外,是因为洛梓伊体力不支才临时决定在假山中休息。
所以那要害她的人应该不是早有预谋,而是临时加害。再说那洛德妃死的也太蹊跷了,怎么刚落水没多久就死了呢?
难道说是有人要杀洛德妃,而她凑巧看到了,当时洛德妃落水的时候怕是已经死了,所以她即便是将人救上来,也是救一个死人。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在皇宫里对洛德妃下手?
唉?洛梓伊呢?
云卿浅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洛梓伊怎么一直没出现?难道说他们姑侄二人在假山里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有人杀人灭口?
云卿浅的脸瞬间惨白了起来。她刚想开口向皇帝禀报先去寻找洛梓伊,就听见外面一道急促的禀报声传进来。
“陛下——陛下——”来人十分急切,是工部尚书。
一个外臣竟然跑到后宫来,这是出了多紧急的事?
工部尚书急急忙忙跑进房间,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昭文帝面前,满脸惊恐的喊道:“陛下,之江河决堤!决堤了!江南六座城池受灾严重,死伤无数啊!”
什么?!
众人大骇!
往年也有春汛,不过顶多殃及一两个村落,严重一点的便是凌源县那般,可洪水一下淹没了江南六座主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昭文帝感觉呼吸难过,只伸出手点着工部尚书,却开不了口说话。
就在这时,又一道急切中带着惶恐的声音传了“陛下——启禀陛下!”
众人大气儿都不敢喘,纷纷看向门口。只见兵部尚书杜元昌也急匆匆跑了进来,与刚刚那工部尚书一样,同样被门槛绊了一下,好在这兵部尚书是个习武之人,不至于像工部尚书摔的那么难看。
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比工部尚书说出的更令众人心惊!
“陛下,南滇传来战报,我方于半月前已经失守临南城外六个县,临南城没有主将,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如今南滇已经兵临城下了啊,陛下!!”
这边兵部尚书话音刚落,那边昭文帝便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噗——”这一口血直接喷在了兵部和工部两位尚书脸上,直喷的人心惊胆战!
“陛下!”
“父皇!”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惊愕万分。
“太医,快,快啊!”乔公公扶着几乎坐不住的昭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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